“奇了怪了,我的夫人何时变通这么快了?”秦曜大为稀奇,“难道是有人讨好了夫人?”
“瞧你说的。”宁氏嗔了一眼秦曜,叹气道:“我何尝跟你想的不是一样的呢。仙乐主意正,你我未尝能劝得了她。我便想去找一找娘,仙乐最听她的话,可是——”
“哦?娘怎么说?”老夫人最近去了落鹜寺礼佛,还未回来。
“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们不必插手。”宁氏也很无奈,摊手道:“起初我也想不明白,但是后来想通了,仙乐的脾气与娘最为相似,所以娘这般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秦曜只能点了点头说:“容我在想一想吧。”
宁氏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今日迟些找秦朝歌说一些母女之间的悄悄话,也许身为母亲说一些话更有说服力。
于是在这一天的傍晚,宁氏来到了珍宝阁。
此时的秦朝歌因为这几日的劳累,在自己的小榻上睡着了。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宁氏心中一片柔软,她为秦朝歌将薄被稍稍往上拉了拉,轻柔的动作还是让秦朝歌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还要有什么理由。”宁氏坐在了秦朝歌的小榻边,
听到宁氏这样说,秦朝歌笑着坐了起来,“娘你来看我,女儿高兴都来不及呢。”
“你喜欢毓厉王爷的事情被你爹知道了吧?你们在书房可是吵起来了?我听着你爹都摔东西了。”
秦朝歌尴尬一笑,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用细弱蚊子的声音弱弱回了声:“嗯。”
宁氏并没有同秦曜那般强烈反对,而是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脸颊,笑着说:“女儿长大了,自己也有主见啦。娘之前以为你是暗恋呢,原来那王爷也是喜欢我家仙乐的。”
秦朝歌羞红了脸,当下转移话题道:笑“那日爹说想要找个入赘的来我们秦家,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你爹说的也在理,就你这个脾气谁能受得了?虽看着愈发稳重,其实跟你哥哥一样,一身反骨。”宁氏这个时候板起了脸,“仙乐,娘知道你做什么都会掌握好分寸,但是娘还是要跟你说千万不要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
“娘,我不仅仅是我自己,我还是为了秦家。圣上疑心虽重,但毓厉王毕竟是他兄弟,况且还对他有恩,应一件威胁不大的婚事也是可行的。更何况——”她顿了顿,“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的确,如果自己不喜欢君黎墨,嫁过去势必会成为怨侣,不嫁就成了结仇,哪一面都对忠义公不利。
值得庆幸的是,她喜欢君黎墨。
陈宝儿与君澈无非就是想利用君黎墨身有顽疾的消息,让她爹抗旨,从而使得他们对立。子嗣一事对于一般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衡量标准,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以后,可她秦朝歌偏偏不走寻常路。或许自己多年后会后悔,但现在她偏偏不要他们如意!
宁氏听自己女儿这样的话着实心疼了一下,连忙道:“仙乐,虽然娘希望你能找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你要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啊。”
“我自然是明白的,虽说我喜欢他,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了。那日爹也说了,皇上是想要指婚的。”她意有所指。
这确实是将宁氏给问倒了,她面露难色,“这……。”
秦朝歌自然是看出了自己母亲的窘迫,解释着:“这皇上的指婚一出,爹多半也无能为力。如果言辞拒绝,我们还要落得一个不好的结果。可娘我现在是喜欢王爷的,这般不是美事一件吗?”
宁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姣好的容颜,疼惜不已,“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
“娘,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变数的,今日是一个样,明日可能又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我们都应该往好的地方去想,是不是?”
宁氏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想了。
秦朝歌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快要被自己说服,立马乘胜追击,“现在皇上的指婚还没有下来,我们又无法抗拒这样的结果,现在想那么多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我和你爹不能拿自己女儿以后的生活来赌。”
秦朝歌眉眼展了开来,她笑着说:“娘,我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我现在只想走一步看一步,做好所有当下的事情,让你和我爹开开心心的最好了。”
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这样的一番话,宁氏心中不感动是假,她伸手刮了刮自己女儿的鼻子说:“就你嘴嘴甜。”
她吐了吐舌头,趴在了母亲的怀里,“我喜欢他,您是知道的。他值得女儿信任,您就相信女儿这一回吧。”
“看他表现吧。”看着自己女儿这番娇憨的模样,宁氏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执拗的女儿,也许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于是,母女两人都不在说这一件事情,开始聊起了家常,这院子中的气氛才不复之前那样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