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凝芝见主子已经十分不耐,便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道:“不然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已经这个时辰了,咱们先回府,等回去了你再去问问吧。”陈宝儿沉着一张俏脸,将手紧握成拳,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既然他对他未来的小舅子这么不放在心上,那我这好人不做也罢,去通知人,明日该如何就如何。”说罢,她眼中锋芒毕露,既然君黎墨白白让她等这么久,那她收点利息总该可以罢。
翌日的早朝上,秦曜怀着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矗立在殿前,神色凝重,他有预感定会有人拿秦燃醉酒伤人的事情来大做文章。
果然,随着洪亮尖锐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传唱声扬起,便有人首先发难。
“臣有本要奏,臣参丞相秦曜之子秦燃酒后闹事打伤大理寺少卿李归海之子李子建并且酒后失仪妄议皇室之罪!”
此人一出列,大家都很眼熟,不就是之前与林甫笙互怼的新晋御史大人么?
“曹御史,您这双标可是够厉害的啊。那日秦燃确实酒后伤人,可这酒后失仪妄议皇室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罢。这对话怎么都一问一答吧,这秦燃都喝醉酒了,还能将话说的这么清楚,那也太厉害了。”
林甫笙紧接着出列反驳,他不是帮着秦家人说话,而是单纯瞧着曹姓小人不顺眼,他为官这么久,这人是头个将他不放在眼里的。
众人抬眼一瞧,见反驳曹御史的并非秦相而是林甫笙,心中不觉有些纳罕,这秦曜不是最护犊子的么,今儿怎么反而一声不吭,难不成真是心虚?
“林大人这番说辞又是何道理,难不成是故意为一个糊涂人有意辩驳?那秦燃可以酒后伤人,要是酒后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哪还有力气去打伤无辜的人呢?”曹御史言辞犀利,“臣以为秦燃身为丞相之子,视大周律法为无,理应严惩,我想秦相应该不会徇私舞弊吧。”
同时,大理寺少卿李归海也出列,冲着景和帝跪拜,大声道:“求皇上明鉴,给臣儿子一个公道。”
众人理所应当将目光投向秦曜,都在等着他的表态。
秦曜心中不禁苦笑,这算是逼着要他表态了。秦燃伤人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致于他现在连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
他刚想开口,不料又被抢了先。
“嗤”一声轻嘲,“曹御史,李少卿,你们这副嘴脸真让本王倒胃口。”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静观已久的君黎墨,只见他施施然道:“你们一个路见不平,一个要皇上替你儿子主持公道,那本王倒是想问上一问,秦燃之所以酒后伤人与酒后失仪的原因是甚?”
“醉酒之人哪来的理智可言。”曹御史直哼哼,“那李少卿的儿子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那是他活该,要是碰上本王,本王直接要他的命!”君黎墨语出惊人,眼神狠辣,“要本王说,严惩的人不是秦燃而是他!”
“你!”一旁的李少卿面色煞白,气得胡子一翘一翘,“位列亲王,竟然在大殿上如此没有规矩,该当何罪!”
“哦?”君黎墨发出不明意味的单音节,“本王向来视俗礼为无物,更何况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哪没有规矩了?你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本王,本王还不能帮自己说一句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愕然,这酒后失仪的不是秦燃吗?怎么又成李子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