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的计划还真是大胆,你不怕被人发现?”君澈问。
“如今李子建尚处昏迷,这个时候最容易下手。”陈宝儿冷静地道,“虽然之前我并没有跟他有过直接接触,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直接解决最好,到时候李归海也会将这笔账算到秦家或者毓厉王头上。”
君澈把玩着大拇指的扳指,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看的诚意?你别忘了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即便记恨上了秦家也于事无补。”之前的种种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偏偏秦家邪门的很,每每化险为夷,反而让他们陷入了越来越不利的位置。他甚至有些后悔对秦家出手,当初的他太自以为是,早早与秦燃撕破脸,现在示好,那也太晚了。
“要不要将针对秦家的计划搁置下?”
“你也觉得秦家这块肉不好啃了?”陈宝儿淡漠地笑了,“之前咱们太过急功近利,导致秦家对咱们的动作有所察觉,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温水煮青蛙。”
“具体怎么做?”君澈挑眉。
“之前咱们重点针对的是秦朝歌,但是显然秦朝歌比她哥哥要难对付的多,这回倒不如再利用一下秦燃。”陈宝儿似笑非笑地说,“忠义公秦曜器重秦朝歌不假,但是忠义公府的世子是秦燃,他才是忠义公府未来真正的掌权人,趁他还没成长的起来的时候让他远离政治中心,那么久了……”她抬眸看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君澈,低声道:“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的世子,能有什么用?”
君澈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是啊,秦朝歌在被器重,日后不管嫁给谁,都不可能再过多插手忠义公府的事。若是秦燃远离了望京,那秦朝歌一介女流,纵使有毓厉王的帮助又如何?即便两家日后可能结亲,但他父皇向来多疑,定不会让他们两家太近。
“再者,李少卿官虽比不上秦曜与君黎墨,但来日方长。”陈宝儿眼神幽幽,“要知道,有些仇恨的种子埋得久了效果越好,咱们之前便是太图快了,如今稳重求进才是上道。”
“如此,那便依你说的做。”君澈道,“若顺利,那我便交给你一半的权利。”
陈宝儿满意地笑了,“放心吧,这回不会再出差错。”
这天深夜,李府众人已经就寝。院子里除了两三名巡夜的护卫走路时弄出的声响外,格外寂静。李子建的院子里更是寂静无声,屋子里漆黑一片。
突然,一道黑影极其迅速地翻过墙头。借着夜色的掩饰,悄然来到了院子南边的窗户底下,动作轻巧且熟练地利用手中的小刀挑开窗户里的插梢,将窗户打开。然后屏住呼吸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听到唯有一人均匀的呼吸声后,方才翻身越进屋子。
“少爷?”那人试探道。见无人应答,他又稍稍抬高了声音,“少爷,您醒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屋子里的一片沉寂。
那人确定李子建仍然处于昏睡后,猫着身子悄无声息走到了他床前,又探了探鼻息,然后缓缓从衣襟里掏出一根绳子。
“少爷?少爷?”那人站在床边又叫了两声,见人依旧没有知觉,方才将绳子绕过李子建的脖子,慢慢收缩着绳子,竟是准备将他勒死!
绳子正一点一点的在收缩,眼看就要勒紧时,床上的李子建突然发出了一声咳嗽,而床边正收力的人见此情形,心道糟了,索性借着绳子直接将李子建整个人提起,空出一只手就朝他的嘴巴捂去,而另一只手更是加大了力度!
“您可别怪小人,小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那人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和脖颈处勒紧的绳子,无一不告诉着李子建有人想要他命的事实!
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李子建顾不得此时的头晕脑胀,用尽全身力气在垂死挣扎,努力想发出响动引起外边护院的注意,然而那人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再次用力勒紧了绳子。
“呜、呜……”他甚至还没有看清凶手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建挣扎的架势不再那么剧烈。
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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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么?李家的儿子上吊自杀了!”一个小商贩悄声对一名准备买东西的妇女说道。
“啊?哪个李家的?”那妇女惊讶极了。
“还能有哪家。”小商贩冲着某个方向努努嘴,“那个大理寺李少卿。”
“哟,这个我知道。”另一个卖瓜果蔬菜的商贩也加入了谈论,“我听说这个李少卿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二癞子,不过他不是正昏迷着么?怎么自杀了?难不成是畏罪自杀?”
“什么畏罪自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名妇女好奇极了。要说这坊间什么最受欢迎,当然是贵族圈中的种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