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就在长社城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带着典韦、太史慈,以及几名军医,与随行的一队亲卫铁骑,又采购了上万斤粮食,一路向徐家村行去。
来到徐家村,早有数百名听到消息的村民等候。李翊也不嫌麻烦,和颜悦色的给他们分发粮食,并让军医就地坐诊,同时暗中派典韦和太史慈去村中打探徐老太太的情况。
村民感恩戴德,自此加深了李翊的仁义之名,自不必多说。
到得中午,粮食散的也差不多了。这时候典韦跑了回来,对李翊说道:“主公,据我打听所知,徐老夫人依旧在家中,并未前来领取救济。那徐庶家家徒四壁,居然不来领粮食,真是奇怪了。”
“人穷志坚,徐老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然而做人有骨气,不受他人恩惠。怪不得,能够教出徐庶这样有大才的儿子。”李翊说道。
典韦挠了挠他的光头,说道:“主公,咱们就跟那徐庶见了一面,而且他极少开口说话,主公怎么知道其有才?别是浪得虚名之辈才好。”
李翊闻言微微一笑,暗道爷从后世而来,别的不敢说,识人这方面,自问无人能比。
他琢磨了一番,便对一旁帮助散发救济的乡老说道:“老丈,村中人差不多都来领取了粮食,现在还剩下不少。不知村中可还有行动不便,或是不在家的村民?若是有,李翊当亲自送到家中。”
“骠骑大将军真乃仁义之人也!”乡老非常感慨的说道。然后开始仔细的回忆村里面各家庭的情况。
作为乡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乡老对徐家村的情况非常了解。思索了一番,乡老说道:“只有村尾的徐老太没有来领。骠骑大将军有所不知,这徐老太年轻的时候,曾在新野阴家当过丫头,是阴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之一。因为阴家大小姐善妒,不允许徐老太填房,后来嫁给了村里的徐老三。徐老三死得早,徐老太就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一直靠自己的针线活挣钱度日,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李翊没想到一问就问出了徐庶的母亲,急忙说道:“原来如此!老丈头前带路,李某去探望一番老人家可好?”
“好。好!”乡老不疑有他,急忙带路。
“这下徐庶你小子跑不掉了,还不乖乖到本主公的口袋里来!”李翊暗自得意,嘱咐手下继续发放救济粮,带着典韦和太史慈跟了上去。
李翊来到徐庶家中。便见是一座矮小的茅屋。在茅屋的周围,有简易的围栏。不过,茅屋虽然矮小,但却不破败,屋顶的茅草显然是新缮不久的。在李翊看来,这个活儿显然不是徐老夫人能够干得了的,不是村里人帮的忙,就是徐庶抽空回家缮的。
“徐老太,骠骑大将军来看你了!”乡里带着李翊来到围栏外面,推开篱笆门高呼道。
李翊刚跟着乡老走进院子里。就看见一个老妪慢步走出茅屋,脸上虽然多有风霜之色,但李翊还是看出这老妪与普通山民大有不同。
老妪出来后问道:“骠骑大将军?可是襄城李家的李将军?”
李翊一愣,没想到老妪竟然知道自己。
乡老笑着说道:“正是。”
徐母吃了一惊,作礼道:“骠骑大将军驾临,老身有礼了。”
李翊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徐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不必多礼,是李翊叨扰了。顺之,子义。你二人将东西放下。”
“是!”典韦和太史慈便走到茅屋的檐下,将带过来的柴米油盐等物放下。
典韦看了看小院,摇头道:“居然比俺典家庄最穷的人家还穷。徐庶这小子,家里这么穷了。还往外面跑什么!”
徐母见这许多物品,面有不悦,问道:“骠骑大将军,这是为何?”
李翊连忙把先前就想好的说辞说了一番,最后说道:“今日,我率大军南下勤王。路过颍川,见当地百姓深受乱世之灾,所以就取了些粮食来。都是李翊无能,不能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说到后来,他眼中泪水都流了下来,却是真正动了恻隐之心。
典韦和太史慈见主公为百姓之苦而哭,心头激荡,跪倒在地,大声道:“典韦(太史慈)定当追随主公,剿灭叛逆,还我大汉子民以安宁,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徐母虽然只是一介村妇,却并不孤陋寡闻,知道李翊的威名,也听说过这些年来李翊为朝廷立下的诸多功勋,那是真正的功盖卫霍啊。这主要与颍川的氛围有关,当然也与李翊本来也算是颍川人有关。此刻她见到李翊痛哭,便觉得李翊不但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功臣,更是一个仁义的大将,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