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阜等人后,张既抢先问道:“主公呢?主公在哪?”
“你们怎么到了这里?长安城出事了?”杨阜急不可待的问道。
“长安城没事。”张既说道,“我们一直在安陵附近和北疆军的侯君集对峙。但昨夜侯君集突然渡河,踪迹全无。张猛将军担心侯君集偷袭大军后方粮草,特意命令我和仲奕率三千骑兵,快马加鞭随后追击。你们发现侯君集了吗?”
杨秋点点头,狠狠瞪了张既一眼,怒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赶到战场?我们遭到侯君集的攻击,大败而回。”
张既和姜冏对视一眼,无奈说道:“从安陵到这里有一百多里,我们现在能赶到战场,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好了,不要说许多废话了。”杨阜急声说道,“你们来了正好。主公被困在右翼战场上,快去救援,然后连夜撤回长安。”
“撤回长安?”姜冏吃惊的问道,“我们打败了?”
“何止是败了。”杨阜长叹一声,连连摇手,“快,快,快,救出主公,我们马上撤军。”
………………
高长恭兵力不足,在西凉人的猛烈攻击下,阵势渐渐散乱。
高长恭急忙下令举旗求援。
此刻张辽、徐荣等人的骑兵已经杀进西凉人的后阵,并沿着西凉人的两翼逐渐推进,而本来在正面阻杀西凉人的北疆骑兵则在得到支援后,迅速让出了正面战场,率军杀进入了西凉人的两翼。
随着北疆军在战场两翼攻势的加强,西凉人不得不集中主力猛攻高长恭,试图从战场西南方向快速突围。
高长恭的求援旗号刚刚发出,战场右翼的高宠便带着大约两千亲卫军重骑兵支援而来。
亲卫军重骑兵依仗装备上的绝对优势,野蛮的杀入西凉军中。西凉人对亲卫军重骑兵的这种打法非常不适应,很多敌卒正全神贯注攻击前方,根本没料到对手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西凉人的攻击阵形随即被冲得混乱不堪,损失剧增。
马玩率军攻杀在最前沿,听到后方号角急鸣,令旗狂舞,以为侧翼被敌骑突破,慌忙后撤。
一个亲卫军的军候带着一队骑卒趁势反攻,紧追不舍。
马玩边撤边战,发现这队亲卫军已经脱离主阵,渐渐形成了孤军深入之势。马玩敏锐的捕捉到了战机,他立即指挥两个距离自己最近的部曲放缓后退速度,从对方两翼果断包抄。
“呜呜……”冲锋的号角突然响起,西凉人调转马头,迅速转入进攻。
亲卫军军候和近两百名士卒迅速被困,他们措手不及,遭到了致命打击。西凉人的第一轮冲杀就让那名亲卫军军候身受重伤,五十多个骑卒倒在了战场上。
“求援,快求援……”军候一把拔下胸前的长箭,忍着彻骨的疼痛,大声叫喊道,“圆形列阵,挡住敌人……”
高长恭、皇甫郦挥军急救,高宠也率军飞驰而来。马玩夷然不惧,督军再攻,誓死要全歼对手。
双方士卒舍命搏杀。
高宠率军最先杀到。马玩初以为是小股敌骑混入了本阵,不以为意,待发现来敌众多,一队队的骑卒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匆忙下令后撤。
西凉人说走就走,速度极快,但马玩和他的亲卫骑却因为要阻击高长恭和皇甫郦的进攻拖在了后面,结果被高宠围住了。
双方激烈交战。马玩被亲卫军骑卒围住,在密集的长矛的连番攻击下,马玩多处受创,力尽而死。
西凉人的突击前军失去了主将,指挥顿时陷入混乱,士气更是遭到了沉重打击,连连后退。
“向南突围。”韩遂断然下令,“命令梁兴率军攻击北疆骑兵,撕开北疆军的左翼防守。”
“命令梁庆、陈言,率步卒大军随后跟进,天黑前一定杀出去。”
“擂鼓,擂鼓……”韩遂高举右手,连连挥动,“告诉全军将士,奋勇杀敌,西凉人绝不会坐以待毙,杀……”
“咚咚咚……”鼓声高昂。
“杀……”西凉将士在暮色里纵声狂吼,奋勇鏖战。
正在大军侧翼奋力攻杀的梁兴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率军直扑北疆骑兵大军,同时间,韩遂领中军步卒随后杀进。
一时间,长箭如蝗,战马如龙,西凉人如出笼猛兽,高声咆哮,杀气腾腾,一往无前。
北疆骑兵将士措手不及,为避敌锋芒,且战且退,并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友军发出了求援。
西凉人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不待北疆军的援军赶到,西凉人就在战场左翼形成了以步卒大军居中骑卒两翼相辅的雁形攻击阵势,同时前后两军变成了两翼辅军,右翼的羌人军队变成了后军。
西凉人在韩遂的指挥下,悄然改变了突围方向,调整了兵力部暑,但北疆军并没有即刻察觉,他们依旧在张辽的指挥下,把兵力分布在战场四方,以互相支援掩护的办法,奋力冲杀,力图把西凉人牢牢拖在战场上,利用兵力优势不断的消耗他们,直到把他们拖垮拖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