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禀。”军士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杂想,连忙窜入门内,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来,身后的几个大力士,也连忙把沉重的大门推开。
“不知子衍殿下驾临,是我郝侯殿怠慢了,请里面走,我家主人就在内堂候着。”管家连忙作揖,并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引路。
“哈哈,三弟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兄弟之间,何须这种客套?”子衍哈哈一笑,啪的一声摊开折扇轻摇,大步的就朝里面走去。
内堂,灯火通明,一片莺莺燕燕声。
子衍放缓了脚步,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袭宽松大衣的子期,微醉着脸,眼眸迷离的盯着舞动婀娜身体的少女流连忘返。
美妙的鼓乐声、清脆的小曲声皆都显得相得益彰。
“呦,是二哥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子期摇晃着身体起来,傻笑般的对子衍施了一礼。
闻着从子期口中飘出的酒臭味,子衍倏然微微轻皱眉头,但很快便舒展开来,笑着说﹕“三弟真是闲情逸致,小曲配鼓乐,美酒配佳人,简直快活似神仙呐。”
“哈哈哈,想必二哥也是同道中人,来来来,快坐,快坐,随弟弟我一同快活似神仙!”子期走过来,想必是醉酒的缘故,没有往日面对子衍或是子启时那种拘束,拉着他的手,挨在自己身边坐落。
下人上了一幅崭新的碗筷,并由子期亲自在他杯中斟了一杯酒,随后又在自己酒具里倒了一杯。
“来,弟弟我先干为敬!”子期举起青铜杯,轻触了一下子衍的酒杯,随后就一饮而尽。
瞧着子期满饮下杯中的美酒后,这时,子衍才一饮而尽。
“听外人说,三弟你和老幺产生了一些矛盾,大哥不再,作为二哥的我,自然要承担起兄长的责任,便在今夜特地跑来调解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同父兄弟,有什么矛盾是一杯酒化解不了的?”子衍说道。
“哼!”青铜杯重重落桌,溅出一滩酒液来,听了子衍这话,子期分担没有消怒,反而变得越发恼火起来,“二哥,你知道老幺说我什么?贱婢之子尔!这句话,你能说,大哥能说,别人也能说,但唯独他子受不行!我知道,每个人都看不起我,轻视我,连父王都不太把我放在心上,更何论别人呢?但从小,从小只有子受看得起我,陪我玩,陪我闹,不介意我的身份,我的出身……我很感激他,始终认为这世上除了娘以外,只有他是对我最好的了……
为了无愧这段恩情,我也是在一心一意的辅助他,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自己争这一口气!然而……他却始终在利用我!利用我!!我恨啊,恨啊——”话到最后,子期忍不住的大吼。
“哎,没想到老幺竟是这种人。”子衍一脸震惊和惋惜,仿佛也在对子受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不过三弟啊,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从始自终,我和大哥都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你加入了老幺的阵营,我和大哥才对你一直疏远,再加上……为了拉拢住你,想必老幺在平日里没少从中挑拨离间吧?现在看来,老幺的心机还真深沉,若他登了王位,不论是对大商还是天下百姓,绝非是幸事,不似大哥……素有仁爱,礼贤纳士的贤明,在朝野,在民间都有很足的威望,将来登基必定是一个严格律己,体恤百姓仁君呐。”子衍一边往子期杯中倒酒,一边轻声细语般的说动。
连喝三杯,子期已经醉了,他在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怒火,笑的眼泪浸透了衣衫。
“三弟,已经醉了。”子衍心中很窃喜,他一边假仁假义的劝慰着,一边不停地敬酒,“三弟跟了子受这么多年,想必对子受了解甚多吧?”
“了解?”子期醉眼朦胧,呵呵笑道﹕“当然!没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走,我带你去了解,去,去了解!”
子衍眸光顿时一亮,连忙搀扶起子期,脸庞瞬间浮现一抹得逞之色。
弯弯绕绕来到子期的书房,在书房一个柜子后面,有一个暗门。
暗门里,除了一卷竹简外,别无他物。
“这是……”子衍讶然的望着眼前的竹简。
子期神秘的一笑,或是醉酒太厉害,导致身体不停摇晃,他指了指那卷竹简,说道﹕“打开它,这,便是子受的秘密!”
子衍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期待的缓缓地摊开那卷竹简。
然而,让子衍失望的是,这卷竹简除了十四个铿锵有力,金钩铁划的字以外,再无其他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望着竹简上的字,子衍脸色蓦然一动,仿佛此时此刻,连他的心神都被这十四个字所吸引,带入到了子受走笔如飞时的心境,“他日若遂凌云志,我花开后百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