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双眼虚眯,探出一只手,扣住了羊旦的肩膀,“你很聪明,也很有赋。你今年多大?二十,三十?前途似锦啊!你你若是背着叛国的罪名,死在了异域他乡,到底值不值?”
羊旦沉默,他睁开眼睛,望着面前掉灰的墙壁,幽幽地一叹道,“请殿下赐我自尽,全了我忠臣之名。”
“忠臣?谁的忠臣?王子启吗?!我告诉你羊旦,你不必摆出这般虚伪的面容,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以叛国罪名就地处决你,二,留在南郡,传播我大商的文化,同化这里的百姓。你不是右学才子嘛?正好发挥你的所长,将功赎罪。”帝辛冷叱道。
羊旦再度沉默,似在思考,“仅此而已?”
“不然呢?”
羊旦神『色』玩味的转过头来,瞧着帝辛,一双眼眸,仿佛能直视帝辛的内心深处,“殿下就没有其他的意思?比如胁迫我,以号令士族羊家归顺于你?”
“我大势已成,羊家归不归顺,并不重要。纵观古今,没有哪一个大商国君的世子位,比我更牢固,更合法的了。”帝辛冷声道。
“的确,殿下蒙大商二十九位先王宏力加持,哪怕大王有意废掉你,也不敢违背祖宗意志。”羊旦点零头,随即,他神『色』浮现一丝困『惑』,“那么,殿下你在怕什么?或者在怕谁?王子启?王子衍?”
帝辛沉默,少许,他背着手,缓步离开了牢房,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要把一切变数,扼杀在摇篮之中!”
脚步顿了顿,帝辛倏然轻叹,这话,唯有他一人能听得见,“我本就是最大的变数,我不想再多出第二个变数了”
清晨,拂晓时分,大军开拔。
正午,三万禁军出了南郡,为期两年的征战之旅,正式结束。
数万名官兵,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三万禁军一走,不仅南郡兵营空了下来,连狼牙宗也变成了无主之地。
狼牙宗地势险要,前有凌云坡,后有十万山林,且毗邻产粮地区,故而伍萨便把狼牙宗,当作了大巫神教传教的据点,送走三万禁军后,伍萨就率领一千名传教士,占领了这里,随后,伍萨便得知,五宗宗主昨夜遇袭的消息,久久地默然无语。
微风拂来,卷起霖上的几枚落叶,枝桠上的叶子也伴着风儿,传出簌簌的嘈杂声。
思绪惊扰,伍萨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冷酷的微笑,“年纪,心『性』竟如此歹毒,佩服,佩服。”
“传令下去,所有人严加戒备,如非必要,不许外出。”伍萨沉声道。
身后的一名黑袍巫师不解地问道,“大人,这是为何?区区五宗,已经是强弩之末,属下只需率领八百人马,就足以横扫南郡。”
“哼,五宗犹若蚍蜉,我又岂会忌惮?昨夜,五宗中有三位宗主一夜间暴毙,其余两人也都身负重伤,禾山宗宗主、正元宗宗主都言之确凿,是咱们的人,袭击了他们”
“那有怎样?”
“唇亡齿寒啊!中郡会坐视朝廷吞并南郡,希冀能喂饱朝廷的胃,却决然不会坐视大巫神教在南郡生根发芽,因为神教与中郡之间的战争,是道统间的斗争,如那水火,绝不会相融,直到某一方彻底被吞灭才会罢休!”伍萨叹道。
“若我所料不错,中郡方面应该要有所动作了。我本打算等后续的传教军抵达后,在对五宗下手,可那个崽子呵呵,真是阴险。那场宴会,就是他故意设的圈套,有人证,有物证,也有杀人动机,一步一步引诱我们掉入他挖好的陷阱。”伍萨脸『色』冷漠,瞳孔间有一抹杀机一闪即逝。
“中郡的人又不是傻子,岂会任由世子受牵着鼻子走?”黑袍巫师皱眉道。
“是啊,中郡的人并不是傻子,可他们迟早要对咱们下手,而世子受就是把一个必须要下手的理由,亲自递到了他们的面前所以,他们选择了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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