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看着这张帛书,良久的沉默。
子启的确曾与许枫书信往来,在朝歌暗趾操』控着南郡时局。可是,两人往来的书信,看完后都会立即销毁,子启相信许枫是不敢违背自己旨意的,再有,卢玮案事发前,出于谨慎,子启就已经下令与许枫停止了书信往来。
而且,这帛书第一行就写到:“恩公王子启亲启”字迹虽是许枫的字迹,但两人之间的书信,从不会直呼对方的姓名,都会用代号,或是您、你这种词语来代替,不会如茨坦『露』,仿佛是在故意凸显出两人之间很是亲密的关系一样。
“这张帛书你是从哪得来的?”子启问道。
“许枫家中的一处密室内,他被捕之时,来不及销毁,被我的手下截获。”帝辛回答道。
子启神『色』淡然的把帛书递给罗彬,拱手道,“罗大人,这是污蔑!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没有与边关将领产生任何的往来,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那许枫虽出自我的门下,但我作为王子,绝不会知法犯法,给王室蒙羞,还望大人明鉴。”
罗彬微皱着眉头,叫来一个老吏,取一份许枫的字画,进行比对。
结果表明,两者字迹近乎一致,准确率高达九成。
“这算是一份物证,但算不得决定『性』证据。”罗彬想了想,望着帝辛,道。
字迹可以伪造,甚至还可以『逼』迫他人做一份假证,许枫被处死前,一直在帝辛手上,只需施以严刑,若许枫受刑不过,或许真的会丢下一位大夫的节『操』和原则,与帝辛同流合污,做一个假证污蔑子启。
当然,今日过堂的人,若换做其余人,罗彬可能会直接定罪了,但不论是被告还是原告,都是罗彬所得罪不起的,两人都是大王最为疼爱的儿子,兄弟俩窝里斗,他夹在中间也属实太为难了。
不过,幸好在罗彬背后绣影日月长江图”宽大屏风后,端坐着当朝的三公,想到这里,他也是稍稍心安了一些。
轻咳一声,罗彬一板一眼的对帝辛问道,“世子殿下,除了这份帛书,你可还有其余证据?”
“我虽不掌司法,但也知道,判决的三大要素,其一是物证,其二是人证,其三是口供。如今,物证确凿,若我能找来人证,是不是就可以定王子启的罪?”帝辛避开不谈,而是直接对罗彬问道。
“这个”罗彬抚了抚胡须,慎重的沉『吟』片刻,点头道,“的确,若能确定前两大要素,有没有犯饶认罪口供都无关紧要。虽这帛书当作决定『性』的物证有些牵强,但要是能有确凿的人证,来指证大王子殿下的话,也不是不可。”
帝辛听后,嘴角倏然一翘。
子启看着帝辛这般神态,心头顿时一紧,但依旧保持那云淡风轻的神『色』,许枫已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哪门子的人证!
嗯,许枫?!
子启瞳孔骤然一缩。
许枫已死,许枫已死,许枫真的死了吗?!!
那日,帝辛当着三万将士的面,亲自下令砍下了许枫的头颅祭旗,此乃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一个已死的人,怎会死而复生?莫非他是阎王不成?
“带人证!”帝辛对着门外轻喝了一声。
随后,两名力士,押着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囚徒,行至门口后,便被四名带刀侍卫拦了下来。
罗彬一怔,对门外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放行,且又深深地看鳞辛一眼,似乎,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子启望着来人,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当白衣囚徒抬起头,『露』出那张憔悴的面庞时,脑袋犹若被雷炸过一样,轰地一声,子启的面容骤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