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汜水关,再往前行八百里,便抵达了炎国边境。
帝辛所在的车队,看起来与寻常的商队无异,但那一张张坚毅肃穆的脸庞以及那整齐划一的动作,无不都展现出这支车队的不凡之处。
“世子殿下,用不用臣先到炎国,知会炎主一声,让炎主准备好迎接事宜?”余化龙骑乘一匹神驹,来到车辇窗旁,问道。
“不必了,多年不来,我倒想看看,炎国发展的如何了。”帝辛淡淡道。
这么庞大的军队,自然不可能集中行动,这样太过招摇了。
横穿广袤的无人沙漠,来到炎国国都约莫不足四百里外,帝辛让恶来等人,率领数千朝歌军,安置在国都其余的城池中,而他只带着三百玄鸟卫、余化龙和孔宣,进入了炎国国都———火炎城。
数年不见,除了流动人口,相比几年前多了不少外,那一条条街道,一栋栋建筑,与记忆中并无太大的变化。
只是在火炎城的行政中心,炎国侯府旁,多了一座比炎国侯府更为阔气和奢华的府邸。
那是洪府,炎国幕后真正的主人,洪志的府邸。
起那洪志的发迹史,不得不堪称是一段传奇。
几年前,洪志只是炎国一个默默无闻的商人,因为傍上了一位大人物,在经历夺权之战后,那位大人物直接攫取到了炎国最高权力,而洪志也跟着水涨船高,当那位大人物离去之前,更是把摄政的大权交给了洪志,哪怕是新任炎国国君萧寒,面对洪志,也要矮上半头,他惧怕的并非是洪志这个商人出身的人物,而是洪志背后的那个人!
入了火炎城,帝辛让三百玄鸟卫散开,分出一百人,控制好城门,其余二百人则围绕在他的身旁,亦步亦趋。
帝辛站在一栋茶楼二层,眺望着紧挨炎国侯府的洪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在枢院改为绣衣门后,洪志也从炎国枢局最高负责人,摇身一变,变成了炎国绣衣门的主事人,领绣衣使者职。要知道,哪怕是韩荣,也不过是青阳绣衣门的绣衣使者。
一来,洪志这几年替帝辛做事,也算是兢兢业业,每年的孝敬一点都不少,二来,洪志是炎国本地人,对他还算是忠心,哪怕他的修为比较弱,但扯着帝辛这张虎皮,不愁招收不到法力高强的供奉客卿,且炎国远在关外,非朝廷直属控制区,有一个了解炎国风情的龋任这个职务,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我来了,我倒想看看,这个洪志对我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在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帝辛语气略微发冷,望着那金碧辉煌的洪府,眼中浮现一抹不悦。
到底,洪志不过是他养的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住如此奢华的府邸,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和炎国的财富,而这些,理应都属于帝辛的东西,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主公,也知道人都有贪欲,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太过分,帝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这个洪志,着实有些过分了,完全把炎国当成了自个家的私有财产,仅仅一座府邸,就如茨穷奢极欲,几乎堪比他的受德殿了。
结了账,帝辛一身朴素白袍,漫步在火炎城的街道上。
忽然,身后猛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那是一辆六匹马拉衬车辇,每一匹马的毛发都光鲜亮丽,如绸子般柔顺润滑,都是个顶个的好马,且还都是优良的战马,却被人用来当作拉车的工具,简直是暴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