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听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地。
他问这种犯忌讳的话,并没有其他不臣之心。他作为大商的臣子,不论是王室子弟谁当了新王,他都只是一介臣子。
他怕,
怕帝乙真的驾崩,王位空悬,引发一场夺位之战,导致朝野动『荡』,波及到边关军镇,给蛮夷和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窦荣是游魂关的总兵,手握边关的军政大权,治下百万民众和数十万将士,一旦朝野发生突变,游魂关又该何去何从?百姓和将士们的未来,又置身于何处?
他,不得不慎重。
“世子大势已成,麾下幕僚武官遍布朝堂和军队,又有诸如鲁帅、飞公、殷将军、闻太师,风云侯等重臣的支持,即使﹍﹍朝廷也『乱』不了。”张奎压低声音,说道。
若不是临行前,帝辛曾交代过,窦荣对朝廷忠厚无二的话,此等犯忌讳的话,张奎自然是不敢说出。
在窦荣看来,帝辛乃当朝世子,未来帝国的合法继承人,也相当于自己半个君主,理应是自己效忠之人。
窦荣拉着张奎的胳膊,行到偏房,布下了一道隔音禁制,密谈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两人这才欢声笑语的携手而出。
“老弟且先在这里小住几日,这一路你们夫妻二人风尘仆仆,星夜兼程,就算人不累,马儿也累了。”窦荣笑道。
张奎略微迟疑,轻笑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窦大哥招待了。”
“哎,这是哪里的话。”窦荣拍了张奎一下肩膀,笑着说道。
在游魂关小住了两天的时间,张奎和高兰英夫君,带着一十三骑,行至关外,对送行的窦荣、彻地夫人拱手道,“窦大哥,嫂嫂,勿远送了,请回吧。”
“张兄弟,蛮人的探子,终日在关外徘徊,你和兰英一路可要小心啊。”窦荣道。
张奎笑道,“我知道了窦大哥。”
“妹子,若是在南鄂国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差人给姐姐递一封书信,有姐姐和你姐夫给你撑腰,谅那个南伯侯也不敢为难你们夫『妇』二人。”彻地夫人拍了拍高兰英的手,说道。
“嫂嫂多虑了,除非南伯侯有意谋反,否则凭我帝使的身份,无人敢怠慢我。”张奎淡笑道。
张奎也知道,自古信使就是一个危险的活儿,特别是双方彼此处于对战状态期间,信使的活计真的可以用“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来形容。
若南伯侯真有意谋反,张奎和高兰英自然无生还的可能『性』,说不定还得需要两人的项上人头,送往朝歌,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这种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商朝以西南的一场胜利,告诉了世人,虽说人王圣体有恙,但此时此刻的大商朝,依旧不是汝等所能挑衅、触犯的。
出关以后,张奎等人一路朝南鄂国疾行。
在途径一处密林时,张奎眼眸陡然虚眯起来,一道无形的丝线,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他的脑袋激『射』而来。
嗤!
座下独角乌烟兽猛然屈膝,险险的避开了丝线攻击,但身后一名骑使的脑袋,却是被丝线直接割碎,元神未能逃脱,也被丝线上附带的毒素,污秽了魂魄,形神俱灭。
“敌袭!!”张奎翻身下马,使手中刀,朝着左侧密林斩出丈许的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