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杀人灭口的字眼,众妃早已竖起了耳朵。
晴儿磕了个头才对陌离白说道:“昭妃娘娘,奴婢对不起您,是莹贵妃,她用奴婢的家人要挟奴婢,奴婢没办法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那天,景妃暴毙,是莹贵妃派人来让奴婢出首昭妃的,其实毒不是昭妃娘娘下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没想到奴婢帮莹贵妃做了假证词,她却要杀人灭口,出尔反耳,让人将我们处死,还有奴婢的家人也不幸遇难,虽然我们逃了出来,可却被人贩子所抓,差点无法回宫指认莹贵妃的罪行。”
陌离白扶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对樊榭说道:“佩玉和晴儿的确是巧巧出宫时无意发现的,本以为晴儿已经溺死,怎会变成奴隶,巧巧救下她们后才知道是莹贵妃欲杀人灭口,巧巧连忙带她们进宫。”
“回皇上,那日谈太医查到那蜜饯中不止一种毒素,请皇上传谈太医觐见。”
“传谈志哲。”
谈志哲走进来后,先给樊榭行了个礼,便将手上的一个纸包呈给了樊榭,并说道:“回皇上,这是那日景妃服用过的蜜饯,臣检测到,那蜜饯中除了断肠草还有一种毒药,那日立秋景妃办螃蟹宴,螃蟹与柑橘相克,食用后会中毒,而那蜜饯中就含有柑橘粉。”
陌离白一直想不明白的一点是,如果断肠草是莹贵妃下的,那柑橘粉又是谁?莹贵妃究竟是下了柑橘粉还是断肠草,这性质可不一样啊,柑橘粉的毒明显不会一招致命。
这时,夏菡听说谈志哲的话后,似是忍了许久,终于崩溃道:“皇上恕罪,奴婢欺瞒了皇上、太后,那日主子办螃蟹宴,并与昭妃发生争执,回宫后愤愤不平,想起昭妃娘娘并没有吃螃蟹,便让奴婢在昭妃的蜜饯上下了柑橘粉,那毒素并不会致命,只要快点去找太医就会无碍,可没想到,主子却暴毙而亡,听太医说蜜饯里有断肠草,奴婢只能隐瞒这柑橘粉的事,指认昭妃娘娘。”
樊榭闻言怒上心头,手拍桌子,所有人的身子同时一抖,“糊涂。”
佩玉连连磕了几个头,痛苦流涕道:“莹贵妃让奴婢用手绢擦去蜜、汁,并悄悄将一包粉末倒入蜜饯中,奴婢没想到那会是断肠草,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不是嫔妾,不是嫔妾,嫔妾没有下断肠草。”莹贵妃听到夏菡说景妃给自己下了柑橘粉,心中早已惊讶无比,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她下了柑橘粉,为什么变成景妃,下断肠草的人不是她啊!夏菡究竟是谁的人?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雅贵人“啊”的一声尖叫,原来是佩玉又说道“能够留着这条命出首莹贵妃奴婢死而无憾,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说罢,她咬破自己含在嘴里的毒药,服毒而死,雅贵人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
佩玉最后看了一眼莹贵妃,身子像枯叶般缓缓倒下,不管是莹贵妃,还是贤妃,落在哪一个人手上她都难逃一死,可贤妃,那个地狱来的魔鬼,她宁愿死也不要再落入她手中,那些狠毒的毒药,她就像小白鼠一样被一一试验,却又被灌了解药,这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令人胆寒。
一旁的晴儿早已颤颤发抖,她感受到贤妃的目光,身子差点瘫软下去,可所有人却只当她是被佩玉的死状吓到了。
陌离白将所有书信包括娆嫔与香儿的告罪书都呈了上去,并说道:“回皇上,这是娆嫔临死前拿给燕嫔的证据和告罪书,里面说到当年欣嫔摔倒小产那被替换了的鹅卵石是莹贵妃收买花房的人干的,还有种种残害皇嗣、妃嫔,栽赃陷害的事情。”
樊榭看过这些书信后,樊榭微眯着眼,眉头紧锁,将所有信件都抛到莹贵妃脚下,并说道:“莹贵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莹贵妃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明察,嫔妾没有,嫔妾没有下毒害景妃啊,嫔妾明明下的是柑橘粉,怎会变成断肠草,不是嫔妾啊。”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更何况除去害死景妃这一条罪,你还害死欣嫔和她腹中的孩子,还有与你同年进宫的妃嫔尽数死去,如此蛇蝎心肠,实在令朕失望。”
“温谦达,传朕旨意,莹贵妃刘莹素蛇蝎心肠,作恶多端,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赐鹤顶红,晴儿狼狈为奸,赐杖杀,夏菡终身发配慎刑司服役。”
“另外,搜查荣和宫,将荣和宫的宫人都押到慎刑司严格审问。”
刘莹素眼见着于嬷嬷也被侍卫押了下去,两名侍卫走近她要将她押走,刘莹素突然发疯似的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并大声喊道:“皇上,嫔妾冤枉。”
当她接触到樊榭如冰般寒冷的眼神,心骤然跌到了万丈深渊下,刘莹素绝望了,那温情如火的樊榭不属于她,他只有在看着陌离白的时候才会有温柔的一面,都是陌离白,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她和皇上还好好的,她天天跳舞给他看,他会夸奖自己,会宠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