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之前的计划,今晚龙兴军就要拔营出发了,小姐到现在还没有人影,让他们怎么敢轻易离开啊?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樊榭公子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陌离白,身上还包裹着他的外袍。
他没有停下来同他们打招呼,而是急匆匆地走向女子的营帐,头也不回地吩咐两个丫头。
“快让军医拿些退热驱寒的药来,你们家小姐正在发高烧,另外最好能打些热水过来给她擦擦脸。”
樊榭公子的这些话一说,眼前的四人就着急到不行,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何陌离白会和樊榭公子在一起。
进了营帐的男子将她放置在床榻上,并没有着急把自己的外袍拿回来,反而用被褥将她捂得密不透风。
她的额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烫手,可糟糕的就是没有汗水渗透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热水和军医没有那么快过来,他只能先将营帐里的蜡烛都点燃,多多少少能够增添一些热度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几次陌离白想要踢开被子,都被樊榭公子用手给按住了,见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他回头大声吼道。
“军医呢?热水呢?怎么还没好?”
等樊榭公子还想再催促的时候,修文端着热水从营帐外进来,忆兰也领着军医过来了,手上还拿着配好的驱寒药。
军医看到被裹成这样的女子,并没有斥责他这样做不对,不过把王妃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他要怎么把脉呢?
“修文丫头啊,你能不能帮老夫把王妃的手拿出来,老夫得先帮王妃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不能用的药材啊!”
修文听到军医的话,上前去在被子里寻找着,然后将她的手慢慢拿出来,正准备交给军医查看脉象,这一举动可把樊榭公子吓坏了。
那丫头的事情藏的这么隐私,很明显就是谁也不肯告诉,方才他都能诊出来的脉象,军医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那丫头一直都在瞒着大家,要是因为这次发烧暴露了的话,第一个要怪的恐怕就是自己,毕竟一开始只有他陪在这丫头身边。
为了求证他的把脉对不对,也为了替这丫头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军医替她把脉,否则她恐怕只会更加难以承受。
于是在军医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陌离白脉象的时候,樊榭公子就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了小股力气往外一推。
再怎么说军医的年岁都大了,恐怕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所以对老人还是要温柔一些,点到即止就行了。
“之前本公子替王妃把过脉了,就是简单的风寒小症而已,军医把药材里生性寒湿的东西挑出去即可。”
樊榭公子的话让人半信半疑,不管是两个丫头还是军医,都侧头看着他,目光闪烁不定。
即便王妃的脉象他查看过,也不能代表他把出来的就是对的,而且王妃常常说他是个纨绔子弟,这种人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王妃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得让军医看一看,别闹出什么大毛病才好。
“公子,既然军医都已经过来了,不如就让他替小姐看一看,片面之词恐怕让人有些难以信服啊!”
修文坚持要让军医给女子把脉,这席话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樊榭公子,还有些他不想救这丫头的意思在里面。
本来小姐就没打算让樊榭公子跟过来,先不说他是瞒着小姐过来的,单单知道龙兴军招兵令这一条,她们就很是怀疑樊榭公子此行的目的了。
刚才小姐回来的时候,身上披着樊榭公子的外袍,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现在又不让军医给小姐把脉,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樊榭公子想对她家小姐不利。
不过男子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眯起眼睛看着修文,然后刹那间就站到了陌离白床前,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你是听不到本公子说话吗,方才我已经给你们王妃把过脉,不需要再重复一次,有这瞎功夫倒不如去煎药,免得你家王妃还落个不治身亡。”
樊榭公子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不过和他的性格还是挺符合的,他要是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那就不是以前宁折不弯的公子哥了。
修文不知道他为何要阻止军医把脉,但料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刚才小姐就是在他怀里被抱回来的,可见小姐之前就是跟他在一起。
说不定小姐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那小姐突然发烧这件事,搞不好也有古怪,难道是他给小姐下毒了?
修文想到这里有些胆战心惊,再怎么说他都是王妃的朋友,不该对王妃有其他的念想才对。
还是说他跟到龙兴军来,实际上还有其他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龙兴军的机密而来,这样一想就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