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这个怪物就交给我对付,你赶紧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管我!”
男子回头冲着陌离白大喊,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一次一次向大皇子发动进攻,哪怕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要为离儿多争取一点时间。
这样的情况怎么能不让女子感动,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力气去说话,只能拽着固定那具身体的绳索,将母蛊尽量往岸边转移。
眼看着有人动了他的布置,大皇子恼羞成怒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一双手挥动的速度不断加快,就连力道也比从前大了不少,让男子有些难以招架。
“你们都该死!”
大皇子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将他身边的樊榭公子一脚踢开,又不断地向陌离白逼近,眼里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最凶狠寒冷的目光,虽然以往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数,可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一副她不死世界就不会安宁的模样。
看着陌离白面临危险,男子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用自己的手紧紧圈住大皇子的腿,哪怕他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不能让那个丫头受到伤害。
大皇子被这样一个碍事的人禁锢着,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随后用手指比了比他心脏的位置,大概是想把他彻底解决掉吧!
就在他的手快靠近男子心脏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陌离白已经能够到女人的心脏,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戳进心口,旋转了一圈之后,用银针挑出来一条不断蠕动的母蛊。
她手上的针眼还没有闭合,迅速地从指尖挤出两三滴血,恰恰好就落在母蛊的头部,以为是营养品的它张嘴就吸了进去,在一瞬间身体就越变越大。
而大皇子的动作也有了缓和,随着母蛊的身体发生变化,他身上血液里的子蛊也发生了改变,现在他的经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一般。
“陌离白,你对我的母蛊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的血可以让我的母蛊产生反应,我一定要杀了你!”
大皇子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他豢养的蛊虫就是靠吸食血液里的营养,才能一直存活下来的,刚才这丫头给他的母蛊喂了血,按理来说他应该更强大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那丫头的血有什么问题,可他做过了这么多次试验,是不可能有纰漏存在的啊,如今那只母蛊的身体不断涨大,这是要爆体而亡的节奏啊!
难道他就这样失败了,不行,即便是要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陌离白不是喜欢这个小子吗,那他就让她尝一尝,这再次失去挚爱的痛苦。
大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匕首,朝着樊榭公子的头颅刺去,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就连躲开也有些无能为力了。
“不要!”
看到这女子痛苦地呼喊着,急忙起身往他们那边赶去,可就在她刚抬起腿的一刹那,大皇子的身体就自动爆开了。
强大的气波向她冲击而来,女子吐出一口血雾再次倒地,回头看时发现那只喝了她血的母蛊,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可刚才一路走来,他都是按照自己的话来执行的,有哪条岔路都听自己的,还会事先准备好她想不到的东西,舍不得她亲自动手做任何事情。
如果不是刚才背着自己走了那么远,为了保护自己又受了重伤,他肯定能在大皇子爆体而亡之前,就用轻功躲到安全区域去,不会躺在那里动一动都很勉强。
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非要一意孤行,就不会害得樊榭公子命丧于此,也不会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
“说好了不管做什么都陪我的,你怎么也和那妖孽一样,许了承诺就开始要食言,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的话。”
陌离白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泪水霎时间就蓄满了整个眼睛,一不留神就掉落了两滴清泪,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银豆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往下落。
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现在选择了嚎啕大哭,而且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话。
于申澈走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否则会让有的人心里有牵挂,长期停留在人世间。
她那时候想让他安安心心地走,不管他在意什么,都留给她来守护着,但现在她不希望樊榭公子离开。
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天生就带着不怎么好的运气,要不然那些在身边和她交好的人,怎么都会招来祸害甚至命丧黄泉呢?
可她有时候也挺幸运的啊,就像中毒的那个时候去了迷失森林,不仅把她身上的毒给解了,就连于申澈的魅心蛊,也不再给他带来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