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了他,“我,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吧,待你或者我能找到非留不可的理由,再说这事吧?可否?”
听到这个回答,樊榭明显有些不满意,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拉过她的柔荑,握在了手心里。
他的掌心温热,她的手心冰凉,亦如他们彼此的心,一个温热,一个渐生暖意。
此时,马车终于停下,胜青出只好出声打扰此时两人的静谧,“王爷,王妃,到王府了。”
樊榭希望此刻相握的手能够永远这么牵着,也许,陌离白也依恋这一刻,但,她极力劝说自己,不要再深陷其中了,她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跨越千年,和一个古人结婚生子,是不是有些夸张?
不知为何,如今的她,越发的摇摆不定,畏畏缩缩了,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所以变得多愁善感了?
“走吧,小心些。”
樊榭终是叹息一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并牵着她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牵着她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去了。
守门的看护看到如此场景,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得下巴都忘了合上。
陌离白看到他们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樊榭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明显在问她为何突然笑,见她撇了撇门两边的那两人,樊榭立刻微眯着桃花眼睨了他们一眼,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他们立刻埋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便继续牵着陌离白的手,大步流星且小心翼翼的领着她走。
他不再躲躲闪闪了,若是她真的要回到现代,他何不趁着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多珍惜?还装什么不举呢,多此一举。
反正现在他羽翼丰满,也有心爱的女子陪他,为他付出,他何不让她与他一起君临天下?
回去什么的,日后再说吧,他若是毁了古镯,她就得留下了,管她什么非留不可的理由呢?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回头温柔一笑,“对了,离白,孩子,能不能成为你留下的理由?”
陈嬗礼貌的点了点头,“回王妃,小的承蒙王爷关照,伤势已痊愈了。”再一看,樊榭搂着陌离白,他不禁神色黯然,不舍的说道,“王爷,小的在此叨扰了许久,也是时候该告辞了。”
樊榭不语,依旧冷漠。
陌离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好不容易才成全了陈嬗与樊榭,他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左公子,你为何突然告辞,可是府中有人对你不好?”
这个“你”,她指的就是樊榭。
樊榭依旧不语,他不想解释,他对陈嬗本来就只有利用,哪来的好与不好?他能留他在府中养伤这么久,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妃说的哪里话?有王爷护着,自然没人敢对小的不好的,只是,家里来信了,说家父重病在床,小的若是不回去照顾爹爹,实属说不过去。”
说罢,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眼樊榭,便告辞离开了。
陌离白不知为何,想送一送这个少年的,他看起来十八九岁,与自己年纪相仿,而且他的遭遇实在让人同情,奈何樊榭紧紧搂着她,不让她去相送,她瞪了他一眼,“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要走了,你也不送送人家?”
“再胡说八道,小心为夫教训你。”
奶奶的,又想霸王硬上弓?
尽管陌离白在心中暗骂他好几遍了,表面却没敢再放肆了。
樊榭看她如此憋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亲自将她送回了倾尘阁。
陈嬗回到县令府后,便径直赶往左平的房中了。
怎知,刚到门外,便听到他爹的房中传来几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看来,他又与府中不知哪位小妾正翻云覆雨了。
陈嬗的手放在门上,又放了下来,又抬起,又放下。
呵,亏他还担忧得要死,他爹为了骗他回来,真是不惜一切手段啊,居然都谎称自己重病在床了。
若是他再不回来,晚些时候,他是不是就要说自己快要撒手人寰了?
听得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陈嬗这才抬起手,一拳砸在了门上,不出片刻,立刻有人来开门了。
由于左平不喜他人扰他清静,所以他把看护都打发下去了,没想到,他一开门,就见到自己儿子在门口,他的老脸不禁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