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既然王妃救了太子,朕自然是要给些赏赐的,烦请臣弟与弟妹到御书房一趟吧!”
虽说夜疏天的语气听着客气,实际上,他说完就自己先行一步了,莫公公见状,狗腿的跟了上去。
陌离白与樊榭对视一眼,他便搂着她的腰跟着过去了。
“二者皆有。”
“如此看来,只有弟妹能深得臣弟的心了?不过啊,倒是可惜了。”夜疏天顿了顿,接着道,“可惜弟妹不守妇道,臣弟即便再喜欢,朕也绝不允许她继续留在王府,招人耻笑臣弟的。”
“此乃臣弟的家事,就不劳烦皇兄关心了,若皇兄并不打算赏赐离白,臣弟就与离白先告辞了。”
“慢着,莫公公,拿赏赐来。”
夜疏天所谓的赏赐,不过是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当莫公公手里的托盘放着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樊榭双手握拳,脸上隐隐透着几分怒气,若不是陌离白偷偷握紧他的手,他一定立刻将莫公公一脚踹到夜疏天面前。
他正要开口,陌离白抢了先,她不卑不亢的看着上座的伪面君王,“难道不守妇道就该赐死?难道救了太子,这杯毒酒与白绫,才是皇上所谓的赏赐?呵,简直是笑话,我该笑话琅北的国君笑里藏刀呢,还是该笑话其冷血无情呢?”
夜疏天第一次被人无视,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笑话,他额上的青筋暴起,正要赐死陌离白时,只听她继续说道。
“依我看,二者皆有之,不然,皇后娘娘就不会活生生被打死,太子殿下也不会一出生就没有母后了。”
陌离白的话彻底激怒了夜疏天,他立刻下令,“疯言疯语。莫公公,赐毒酒,再赐白绫,将此女的尸体挂在南城楼上,供百姓一个提醒,什么叫做遵守妇道,什么叫做以下犯上,目无王法。”
“还有,朕念在樊王会为此伤心,特安排了知府大人的爱女成为新的樊王妃,两人择日成婚。”
“莫公公,还站着做什么?”
夜疏天一连说了三段话,然后当他说完,樊榭正要开口,陌离白小声嘀咕道,“莫要中计了,说不定他就是想让我们发怒,找一个理由将我们抓起来罢了,放心,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樊榭被她如此淡定的模样激起了一丝兴趣,既然她说能应付,他不妨在一旁看着她如何激怒夜疏天更好。
有时候,往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若是她惹出了什么麻烦,他再帮她善后就好了。
陌离白说得头头是道的,说完还假装很难过的看了看樊榭。
樊榭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简直炸毛了,她居然三番两次的说他不举?虽说他知道她为何一次次的说他不举,但听起来怎么总感觉心里那么不舒服呢?
这不是公然说自己夫君那方面不行,她作为夫人都不计较这事,还能与自己夫君相处得如此融洽吗?意思还说九颜为夜疏天诞下龙子,他非但没有对她宠爱有加,反而还痛下狠手,如此生性多疑,如此不尊重他人生命,简直不配当皇帝。
虽说她说得婉约了一些,也用了第一人称,但好歹樊榭与夜疏天也听懂了。
夜疏天心想,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啊,看来,自己借故让她进宫给太子看病,没办法将她抓起来了。
“朕问你,这张纸条哪里来的?”
“皇上莫要自欺欺人了,我相信,皇上比谁都清楚这上面的字迹是何人的吧?”
上面的几行小字工整秀丽,的确是九颜的字迹不假,可是,这个陌离白是如何得到这纸条的?
上面郝然写着,“臣妾知道君心难测,可臣妾也知道,龙子诞下之日,便是臣妾殡天之时。臣妾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泉下安稳静谧。”
这么说,九颜知道了自己诞下龙子时就会死吗?那她为何还要努力诞下夜九?
夜疏天的内心,此刻十分纠结,他对不起颜儿,对不起太子。
尽管他脸色没什么异样,陌离白也轻易捕捉到了他很细微的表情,作为魔术师,很多时候需要眼疾手快,也需要观察观众们的表情,或猜疑或兴奋或期待或对魔术的鄙视,等等表情,她都慢慢读懂了。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一项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