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樊榭莞尔,桃花眼狭长,五官俊朗,线条分明,犹如刀刻。尤其是那双墨瞳,深邃且迷人,诱人甘之如饴。
陌离白险些就要跌入这迷人的危险里了,她赶紧别开头,取笑道,“噗,你笑得真难看。”
“是吗?那为夫去看下,看你的画中人好看,还是为夫好看。”
结果,当樊榭放开陌离白,绕到桌前去看上面平躺着的画卷时,只一眼,他就暴跳如雷了,冲着跑到门边的陌离白咬牙切齿的喊道。
“陌离白,回来!”
回去她才傻呢,跑才是上上策!在陌离白刚要开门时,一阵风掠过,只见樊榭骨节分明的五指摁住了房门。
“说,为何将为夫画成那副模样?可是故意玩弄为夫的?”
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保持那个姿势一个时辰,结果,她却只画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玩弄他么?
陌离白悻悻的转回身,嫣然一笑,“哎哟,我哪敢玩弄你呢,是吧?只是我画得比较抽象,你看不懂而已,过来,我给你解释这些都是啥。”
陌离白赶紧拉过他放在门上的手,领着他到书案前,偷偷掩藏起自己要爆笑的节奏,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喏,这里,是你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高大威猛的背影,这里,是你白天站在院子里的场景,这个是一面墙,这个是树,这个是远处的云,这个是,是……”
陌离白快要憋不住笑了,其实她画的是樊榭坐在马桶上便秘的模样,哪里是刚才做沉思状的模样呢?只不过她没有美术基础,又不习惯用毛笔,下笔时,不是不小心滴了墨在纸上,就是不小心画错了线条,结果,导致整幅画都变了样。
最后,陌离白干脆胡乱再加几笔上去,当做一幅抽象画好了。
反正樊榭看不懂的话,也不会知道她浪费一个时辰就是为了耍他的。
如今,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是某人却听得津津有味,“那这个到底是什么?”
这个其实是马桶啊,大哥。
可是,陌离白怎么敢如实招来呢,而且他也不懂马桶为何物,说了还不得要她解释?
以至于四天后,陌离白收到樊榭送的礼物时,又想起了那幅“便秘图”。
看着手中裱好的画卷,上面郝然一红衣女子侧着身子,伸出手去接落下的桃花,周遭还有无数桃林,女子绝美的侧颜,玲珑有致的身躯,与随风而扬的青丝,都被樊榭画得栩栩如生。不管是衣裙还是鬓发,树干亦或者枝丫,甚至是花瓣,每一个细节,他都处理得很好,就像是手机拍下的照片一般。
陌离白看着自己的画像,心里的激动与对樊榭的崇拜,久久不能平静。
初一也在房中,站在陌离白身后,安静看着画卷,不由得出声感叹,“小姐,你瞧瞧,主子对你多上心呢,每一年的今天都会给你准备礼物,或画卷,或首饰,或金银珠宝,或文房四宝,每一样都是主子精心挑选过的,初一觉得小姐真幸福呢。”
“今天到底是何日子?”
她刚才从月沉手中拿到这幅画时,就已经开始奇怪了,本来还以为是樊榭为了感谢她送他那幅抽象的“便秘图”,才回送礼物给她的。现在听初一这么说,之前每一年的今天,她都有礼物?可她倒是想不起来她曾经收到过那么多礼物了。
“小姐怎么可以忘了呢?今天可是你被主子带回王府的第六个年头呢。”
哦,原来是樊榭与陌离白相识周年纪念日啊?居然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那,樊榭他人呢?去哪里了?”说好的寸步不离呢?才第五天,人就不知所踪了。
“主子……初一并不知主子去哪了,小姐找主子何事呢?要不等主子回来,初一再告知你一声。小姐你现在得休息了,主子临出门时吩咐过的。”
其实,樊榭是出去采摘鲜花去了,特地吩咐初一和暗卫们替他保密,也好好保护陌离白的安危。
“行吧,我也乏了,先睡了,若是樊榭回来,你再叫我起来吧,我想亲自谢谢他的礼物。”
“好,初一遵命。那,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初一亲自绣的荷包吧?里面放了些安神药,放在枕边或随身携带,都对失眠有好处的。”
说罢,初一略显害羞的取出自己绣的荷包,递到陌离白面前,“初一手笨,望小姐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