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兜帽下面,那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算了,这倒是没什么,既然你不收我这份礼物,那也就罢了……毕竟,重点始终就不在那里,不是吗?”
如此说完,这个看起来很有些诡异的斗篷人才重又踏出脚步,缓慢而稳定地继续沿着这条巷子往前行去。
不多久,他便走出了这条狭窄、潮湿而又脏兮兮的小巷,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不过,与其说那是“街道”,或许还倒不如说是一条更大些的巷子来得更为准确一些。
因为,这里其实也一样肮脏、丑陋、颓败,令人不愿接近。
而这里,实际上却是这座城市中一群无家可归者苟延残喘的地方,是这附近的一处“贫民窟”。
“嘭!”
在那挤满了污水的“街道”边,一个衣衫褴褛、干瘦干瘦的男子蓦地朝从中这里经过的海尔波,但是被海尔波瞬间便一脚踹了开去。
他没有用上太多的力道,可即便如此,那随意一脚却也已经踢断了那个男子的数根肋骨,使其在翻滚回了路边以后忍不住伏倒在脏水坑里哀嚎了起来。
然而,海尔波没有在意,这里的其他人也同样没有在意。
在这儿,此种情况早已经屡见不鲜了,哪天不会死几个人?受伤什么的,简直就是不值一觑的小事。
下一刻,披着斗篷的海尔波便接着往前踱步前行,连步子的频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没错,事实上,玛卡在迷雾中的搜索结果是正确的。因为不论海尔波目前究竟是在哪个城市、乃至哪个国家,他都的确没有在肯特郡……抑或是伦敦城中停留。
这家伙跑了,带着对常人来说足以死上好几回的重伤,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暗暗地隐藏了起来。
像这种情况,对玛卡而言便是最麻烦的,而海尔波确实就有着足够厚的脸皮,去做出这种卑鄙而猥琐的躲藏行为来。
也许是海尔波刚才那一脚的关系,这条路边上的那些贫民们没有再敢来招惹他,毕竟一开始那位“前车之鉴”到现在都还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干嚎着呢!
不多久,海尔波便径直经过了这条看起来乱糟糟的街道,在路的尽头忽然拐了个弯,进到一处看起来很不牢靠的危楼里去了。
待得又过了十多分钟,起初那个在地上嚎叫的男子终于像是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只能蜷缩在那儿时不时地哼唧一声,以显示他其实还活着。
必须得说,像如此这般没有人情味,只有痛苦、冷淡与死亡的地方,估计也就只有海尔波那家伙才会显得那么地相称和自然了。
在那之后,一夜之间,这座贫民窟里就莫名地少了一群人——不是全部,但也绝对算不得少。
可惜,没人会对这种事情产生过多的注意。最多估计也就是有人会记得,第二天一大早,那个穿着斗篷的怪人便又独自离开了。
就像是他们那残缺的生命当中,众多不知名的过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