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我眼睛看到的都是什么。”
“她在外头遇险,是我救她回来的。受到惊吓,她梦魇了,刚醒,分不清事实呢。她分不清事实,你也分不清吗。”
“你方才——”
“我说了她不便见客,你非要闯进来。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脖子上的伤呢,衣服呢?”
“脖子是方才匪徒伤,衣服是梦魇时自己扒的,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王端当然还有疑问,面对愤怒、不可置信,怀疑他的脸庞顿时问不出口,半信半疑地摇头。
他与魏野结交多年,感情深厚,他不信不到半日好友便面目全非了。他还未成婚,但平心而论,若是他遇到这情景也会生气。
好友没什么理由杀死一个小娘子,而且一个人的品格不可能突然剧变了。王端的疑虑渐渐消失,脸上浮起愧疚。
巧舌如簧,撒谎成性,人面兽心。赵莲小脸煞白煞白的。
“别相信他,他是个魔鬼,别信他。他方才拿着刀抵在我脖子上呢。”她摇晃着王端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辩解道。
“我救她时,歹徒手里便拿着刀呢。正己,你看她这不就是迷糊着呢。把她交给我吧,她现在急需喝药调整。如今赵家伯父肯定担心得紧,吃了药便送她回了。”
“别,不要。我害怕。”赵莲的眼神太震撼,她全然的信他。
面对小娘子的目光,王端进退两难。若是误解了好友,他一个外人在未婚夫妻之间横插一杠,这也太不像话了。若是好友所以为真,赵小娘子清醒了会不会羞愤怪罪。
赵莲终于领悟到不必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脱离魔掌,她该问道:“郎君,你能送我回家吗?”她红着眼哀求,紧紧的攥着王端的衣袖不放。
“这,这。”王端尴尬极了。他又看了魏野一眼,还是那副冷笑,吃醋的模样。王端头痛欲裂,这叫什么事啊。
“郎君,我不想待在这里,一刻也不想,你能送我回家吗?”赵莲又问一遍。
依赖的、期盼的意味太强烈,每次都攻击者他的防线。
魏野双手交叉已在门框冷笑道:“莲姐儿,你个模样怎么回去呢,赵伯父很担心的。女儿家的名节何等重要,若让别的男子送回,你置我们两家的婚约于何地?我这个脸,又该往哪里搁呢!”
素日从容不迫,处事不惊的王郎君瞬间脸色涨红。这哪里是说给神志不清的小娘子,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魏野深吸一口气,柔和了面孔,从王端背后牵出小娘子,轻言细语地无奈哄道:“莲姐儿,不要担心,歹徒已经被我赶走了。”
赵莲被长手臂一捞,稳稳地双手如铜铁似的牢牢禁锢着她的腰,碰着了伤处,痛的她眼泪刷的掉下来。
他一靠近,就挣扎得厉害,紊乱的神经让她情绪失控。窒息感逼迫、脑袋里发出警告,快跑、快跑。
来不及尖叫,来不及挣扎,魔鬼在她的耳边说:“愚蠢的小妖精,别害怕。我怎么会杀了你呢,你的外皮,可是赵伯父的女儿。放心,被人发现了,我就更不可能杀了你。冷静些。若是你执意纠缠王端,不守妇道是可以合理被杀的哟。”
他一时消化不了天惊石破的秘密,不知是真是假才会一时脑袋迷糊,让她钻了空子。他不愿意,想跑,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