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时语塞,那些人确实变了,这几十年大伙分住在岛上,互相约定等待时机成熟便复国。但是岛上的日子很苦,这么多年过去还能有多少人记得复国大计。
近日,更是因为海岛上气候异常,大伙少了很多吃的,忍耐不了,上岸找吃的去了。他不赞同这么做,简直丢了他们大雍的颜面,但在生死之际,他说的话算什么。
事情未发生之前,他从未想过会如此血腥屠村啊。
但自家人维护的是自家人。
“害群之马哪里都有。不能一概而论。”
“除去的便是这群祸害。”云淡风轻的模样倒像像世外高人的淡漠,健壮的体魄硬生生的流露出一副仙风道骨姿态,令不少人动摇了。
将军还是在犹豫,他们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一时间突然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难免为难。
魏野却不准备等这么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做成了,手下的兄弟那里需要受这些苦楚。将军不肯莫非是为了自身的名节?”魏野一一瞟过对面。
对面的汉子脸色果然怪异起来,近来岛上的状况已经如此糟糕,不少人原本都只是在温饱线上徘徊,便是众人齐心协力,妻儿仍旧遭受不住了,他们明知是挑拨离间却忍不住多想。
砰的一声巨响,将军霍然起身,巨掌拍的木桌晃荡,手指到魏野眼前,“你放屁,”
雷声一样的声音震的魏野一方耳朵疼。
“那将军为何不肯。”魏野丝毫不让,气势没有被挡在面前的一大块压到。
彪悍的汉子,被逼得气冲牛斗,肌肉隆起。
眼瞧着就要谈崩了,季好生硬的咳了几声。转过桌角拍了拍将军的肩头劝导:“金将军,冷静冷静。他这个人啊,就是嘴巴臭。不会说话。将军现在不应,固然是有自己别的考量,怎的这么说。但这也怪我们不会没有把情况一一的说清楚。我们坐下慢慢说。”
一经调节,在场的氛围瞬间好了许多。金将军也冷静下来,这节骨眼来了一个吹说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来了。不论有什么目的,他都不能草率的将人赶走,否则底下的兄弟怎么看他。
于是他态度也顺势软和了。
一经转变,季好机灵的扶着将军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笑道:“让我给将军好好说道说道。”
他指着魏野向将军从新介绍:“这位,是我们东家。别看年纪轻轻,但是在我们安平郡名声可是响当当的,自掌家以来,赚的就翻了几番。安平郡没有人是不佩服的,妥妥的英年才俊。”
见将军毫无反应,又继续说:“我很理解将军有疑虑。好好的怎么做起这掉脑袋的事。平常人就不这样。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待我和将军说。”
金将军有了反应,转头看着季好,示意他继续。
季好侧身,按照魏野吩咐的在将军耳边密语:“我家东家不久之前见过抱朴仙人,他老人家曾言:‘九年之内,大齐必失其鹿。’”
砰的一声,金将军慌忙站起时被桌腿一拌狼狈的摔倒在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抱朴仙人是大雍国师,受皇室供养多年,国人皆敬重。但在六十多年之前,皇室尚未式微之时便无故消失,直至皇室覆灭,大厦倾倒仍旧不见踪影。
如今突然现身便带来这石破天惊的消息。这魏先生竟与国师相干,太不可思议了。
咣当一身惹得众人惊呼,急忙围了过来扶起。
金将军一手撑着身体,一手阻止:“不许过来,安静。”然后转向魏野,眸中带着希翼,紧张道:“你曾见过他老人家?”
魏野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郑重的点点头。
“可,可有凭证?”巴结的金海小心翼翼的询问。
“海外宝地便是凭证,想必老将军曾提起。”魏野自信道。
金海瞳孔一缩,他想起来了。他的父亲确实说过,当年他们为何会退到岛上,并未陆地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供他们,就是为了先帝遗留下来的秘闻,海外宝藏。而却是因为国师曾言海外宝藏可领皇室东山再起。只是他们寻找多年仍旧无果,最终熄了心思。
看来此人所言不假啊。大雍的翻身的机遇已经来了。
众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这是打什么哑谜呢?他们怎么听不懂。
但见金海整个人犹如煮熟瞎子,全身通红,喘息急促,眼眶挣得欲裂,许久不动弹。下属纷纷扶起,七嘴八舌的问候。
像突发疾病一般,痴痴呆呆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