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渊起身去卧室里拿了一本相册出来，递给顾念念。

两人挨着坐，顾念念翻开第一页，是张看起来起码有好几十年的老旧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的，半身照那种。

照片里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容貌哪怕是现在看来都十分出色。

女人肩膀半靠着男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双眼格外明亮。

那双眼睛，也是十分好看的杏眼。

男人五官立体，那双眼皮的大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依稀间，能看出点古渊的影子。

顾念念心里有了猜测，抬头去看古渊：“这是？”

“这是我和你奶奶，我们俩结婚那天拍的。”古渊笑着回答道，那双苍老，眼角布满了皱纹的眼睛看着那张老旧照片时，眼里有光。

“你奶奶以前也是千金小姐，如果不是家族没落，也不至于嫁给我这个穷小子。只是她年轻时受了苦，身体不太好，尽管嫁给我之后一直在调理，但还是比普通人要差些。后来她生你妈妈的时候大出血，又元气大损。你妈妈九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意，以及对亡妻的怀念还是无法忘怀。

都说以前的车马很慢，信件很远，所以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古渊的一生，也只爱了亡妻。

尽管妻子离世时他才三十几岁，正值壮年，也有不少把心思打到他头上的。

但古渊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只想好好将女儿抚养长大。

古渊将相册翻页，后面九张一家三口的照片。

古秋霜一个月时的留影，一岁到八岁时每年生日的留影。

只是古秋霜的母亲，没有等到她九岁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