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粉，正用药笔给他的伤口上药，闻言“哼”了一声，手下故意一重，冷冷道：“好，你要受罚，那秦叔成全你就是！”

伤口绽裂，上药本就刺痛，秦江又故意下重手，那滋味更是难以言表。

挨了一阵，十一终于皱眉：“秦叔！”

“总算知道痛了？”秦江恨铁不成钢般道，“你这小子，当真是跟自己有仇吗？”嘴里骂着，手里却总算放得轻些。

上完药，十一拉好衣服，淡淡道：“谢了，秦叔。”

“你究竟是为何失手？”秦江盯着他，沉声问道。

“廖府调了高手，我失策了。”十一垂下目光，道。

“刺杀风声早已放出，你怎么可能猜不到廖府调了高手？”秦江瞪着他，“少糊弄我，究竟是为什么？”

十一默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道：“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十一，杀手本就是朝不保夕的行当……”秦江沉声道，“但也不能为此就自轻自贱，你……至少在秦叔心里，你是极重要的，一定要好好活着……”

难得听秦江如此郑重其事，十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教主指派的任务，还有机会吗？”秦江又问道。

十一道：“我会再去一趟。”

“好，也不必急在一时了，你先歇两天，”秦江顿了顿，“下回出手更有把握。”

十一点头，秦江也不再多话。

-----------------------

虽说鞭刑并非重刑，只是受刑之时不能运功抵抗，皮肉之伤总是难免。

在秦江的安排下，十一勉强留在屋里休养了两日，到底还是不习惯，决定出去走走。

刚打开门，却恰好碰上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托盘走来。

“公子，”侍女见到他，毕恭毕敬道，“奴婢给你送药来了。”

十一扫了一眼托盘里的药碗，顿了顿，才道：“拿进来。”

侍女跟着他走进屋子，将托盘放到桌上。

“出去吧。”十一随口道。

“公子，趁热喝药吧，这是秦管事特意吩咐给你熬的。”侍女不动，恭敬地加了一句。

十一瞧了她一眼，将药碗拿起来，一饮而尽。

侍女道：“公子歇息吧，奴婢告退。”语毕恭敬地再行一礼，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药汁极苦，他不自觉皱了皱眉，瞧见桌上托盘里还有盘点心，想是给他辟苦用的。

伸手取了一块，却忽然顿了顿，这是……桂花糖糕。

是那丫头很喜欢的点心。

抬手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清甜的味道。

品着点心，他眼神却渐渐深邃起来。

那日，那丫头怎么会出现在廖府里？她的家人，怎么没带她回去？

默然半晌，他忽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