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还记得六年前墨瑾辰整个人仿若疯了一样,只要派出去的人说发现有长得像韩夕的人,不管在哪,他立马赶过去。
有一次途中出了车祸,墨瑾辰被秘密送到皇家医院。他好不容易把人给抢救了回来,可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拔了针头要走人。气得他真想给他一针麻药,省得他还得第二次帮他缝伤口。
直到高天出现,说在尤城出现的那个人不是韩夕。墨瑾辰才安静下来。
当他和高天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墨瑾辰却突然说他痛,心脏痛。
吓得他和高天脸色发白,可等他安排了一系列检查后,却发现墨瑾辰的心脏根本没有一点问题。
从那后,墨瑾辰总说自己痛,从心脏痛到全身都痛,再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哪痛。
后来他建议墨瑾辰做心理辅导,他同意了。
再后来,墨瑾辰不再痛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事了。
墨瑾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韩夕,“夜安,你说生理上要多痛心理才不会痛?”
墨瑾辰问的得很突然,声音带着一些些迷茫。
夜安心猛地一紧,看着依旧冷漠着脸的墨瑾辰,一时间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
夜安走到墨瑾辰身后,手搭在墨瑾辰肩上,“阁下,没有任何痛可以削弱心理上的痛。想要心理上不痛,只有真正的放下。”
放下,墨瑾辰细细地想了夜安的话。
放下说得很容易,但却很难。因为他做不到。
夜安离开了房间,墨瑾辰坐在床边,手覆盖在韩夕脸庞,指腹缓缓地磨蹭着她冰冷的唇。
“如果你以为我会心软放过你那就错了。韩夕,如果我在地狱里,那你唯一能待的地方只有地狱。如果彼此折磨是我们唯一相处的办法,那就这样吧!”
韩夕睫毛微颤,她似乎听到了墨瑾辰的声音,但却又不太像他的。因为墨瑾辰的声音不会这样的迷茫和孤寂。
韩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的时候李管家站在她床前,身后还站在两名女佣。
韩夕坐在床头,背靠靠枕,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管家。
李管家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女佣退了出去。
“小夕,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你父亲要是知道该有多难过。”李管家看着她道,语气如同寻常的长辈一样。
她父亲曾是老总统的司机,和李叔认识了十几年,是挚友。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会让她能够不忍心伤害,恐怕只剩下李叔了。
对此墨瑾辰自然也知道,所以李叔出现了,带着长辈般地劝说让她无法反驳。
李管家见韩夕不说话,叹了口气,“小夕,李叔不知道你和阁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阁下他很孤单,这六年来阁下过得并不好。”
李叔还说了些什么她没留意听,但李叔那句他过得并不好却让她觉得嗤之以鼻。
过得不好吗?拥有Z国最至高无上的权利,身边总围着数不清的女人,还有一个“她”。会不好!
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几秒后一名女佣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李管家,厨房的粥备好了。”女佣将盘子端到床边道。
李管家伸手欲端起盘子上放的碗,但显然另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