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死人了?是火锅的原因吗?”
“这开业第一天就吃死人了,以后有谁还敢再来吃啊?”
“谁说不是啊?”
“……”
大厅里顿时乱了套,刚刚已然食用过火锅的食客们个个惶恐不安,还没有来得及食用的,则暗自庆幸。但是他们都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有的甚至还围拢看起热闹来。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这会儿许多人都食用了,却只有他一个人出了事,还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倒了下去,断然不会是火锅的问题。”与贺连决相视一眼,楚雁回朗声说着便撇开南宫浩和太后等人迎了上去,蹲身瞧起那地上歪倒着的人来。
他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从后倒仰在地上的,一双腿还搭在板凳上,难怪会发出那样大的声响。此时他的脸色灰白带青,有些像是中毒,又有些不像,嘴唇也有些白。
与他一桌的只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容貌看起来有些像,想必是兄弟,二人身上的衣裳都是簇新的,绸缎的面料,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以玉簪固定在头顶。
打扮得倒像是个富人家,可楚雁回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县主,你说不是火锅的问题,那是什么导致的?我跟我大哥来之前可不曾吃过什么东西,你可不要推卸责任!”那出事之人的弟弟见楚雁回那样说,立即反驳道。
这人自称是死人的弟弟,看来果真是兄弟俩没错,只是比起地上的人,他要斯文得多,皮肤也较之白希,听口气像是读过书的人。
“呵呵。”楚雁回微笑着将手搭在地上那人的脉搏上,仰视着死人的弟弟道:“客官,本县主什么时候说过要推卸责任了?总得查明原因不是?”
“小回,怎么样?”贺连决等人在这时也走过来。
楚雁回如实回道:“脉搏停了。”
“喏,瞧瞧,不是火锅吃死人又是什么?”死人的小弟听到楚雁回说脉搏停了,又开始咋呼起来,“呜呜呜,我大哥死得太冤了。”
“闭嘴,你嚎什么嚎?比声音大吗?”楚雁回冷声一吼道:“若是查出来是吃火锅导致他殒命,本县主愿赔偿十万两白银于你!”
此话出,满庭哗然。
这楚雁回莫不是疯了,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在牙行里,一个活生生的人顶多也就值三五十两银子。在上京地段稍好的地方,三进的庭院能买十来座了。
“哇,呜啊……”
那弟弟原本被楚雁回一吼都不敢哭了,只是听了后半段话后,顿了一下便哭得更凶了,“我大哥的命虽然不值钱,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岂是银子就能买回的?我不要银子,我只要拉你们去见官,给我大哥讨个公道。”
楚雁回那样说不过是观察他的反应而已,没想到这样大的you惑也不动心,怎么能说这件事情不奇怪?
眼睛划过死人的手,粗糙,不像是富人的手,指甲里面更是有着一些脏污,再翻看手掌,上面有着厚厚的茧子,显然是时常干体力活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舍得花钱在长安街这样的繁华地段来用餐?
她的心里有了计较,冷然道:“行,只要查明死因真是火锅造成的,我楚雁回愿以命抵命!”
“小回!”
“雁回丫头!”
这是太后和贺连决的声音,两人都因为她的话吓了一跳。
不但是他们,便是南宫浩等人以及堂厅的食客,莫不是心里在想,这楚雁回肯定是疯了,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疯言疯语?
楚雁回淡淡对贺连决和太后笑笑,“放心,我不会有事。”
说着她站起来,抱臂而立,逼视着那位弟弟道:“我再次问你,你说你大哥是吃火锅出了问题,是吗?”
“是、是的。”那样见楚雁回说下那样的话后竟还这般从容,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很好。”
楚雁回勾勾唇角道:“在座估计有九成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火锅楼乃是香飘楼旗下的企业,也就是若离公子和本县主的生意。香飘楼在大昭有几十年的历史,在食品卫生和安全的问题上,一直都很用心,从来不曾有过因为食物而吃死人的状况发生。并且刚刚大厅内那么多人吃了,他们到现在都没问题,为何偏偏你大哥就死了?”
“我、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食物相克造成?”那人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你这里面都是把菜混在一起煮的,某些食物相克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