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够怎么回事,催着班头赶紧破案呗。这个案子不简单,牵扯到了吏部员外郎和都察院监察御史,他们向县令施压,县令就只能够向班头施压了。每天一大早都会亲自询问案情进展,然后把班头训斥一顿。”
随着捕快甲的讲述,杨易大概了解了相关案情。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他调到礼部的当天早上,有个大户人家前来报案,说刚过门的新娘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班头汪勇带队前去侦查,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新娘也确实是自杀的。
本来嘛,这样非他人自杀的命案,没什么好查的,结案就是。
可关键是新娘娘家人不同意,他们说自家女儿活泼开朗,又是新婚燕尔的,怎么会在新婚第二天就上吊自杀,这肯定是夫家阴谋害死了自家女儿,要求太平县衙彻查。
新娘父亲是吏部员外郎,虽然只是个从六品的官员,官位比太平县令还有低三级。
但人家是吏部考功司的,主管百官考核之事,位卑而权重,崔县令不敢不听,否则年底考核人家稍稍动动手脚,他就得滚到地方上去。
新娘父亲不好惹,新郎父亲同样也不好惹,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同样品阶不高,也就正七品而已,但人家掌握了监察、弹劾等权利,要是惹火了他们,分分钟弹劾到你怀疑人生的地步,战斗力极强。
按新郎父亲的说法,县衙的班头都说了新娘是自杀的,管我们什么事情。
于是两家就大吵了起来,差点就动手了。
原本算是世交的两家人,也因为新娘之死彻底的反目成仇了。
崔县令很头疼,也很憋屈。
他堂堂正五品的高级官员,竟然奈何不了两个比自己官位低的人,面对双方隐隐威胁的语气,让他必须尽快破案,他也只能够把心中怨气发泄在汪勇身上了。
听完这个案子,杨易也感觉牙疼。
汪勇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快,经验极其丰富,是不是自杀的,或者是被伪装自杀的,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
事实上,新娘就是自杀的,现场没有任何疑点。
可新娘为什么要自杀呢?
按捕快甲的说法,两家属于世交,新娘和新郎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就算没什么感情可言,也不至于结婚第二天就好端端的自杀吧。
更何况新娘为人活泼开朗,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肯定是不会自杀的。
因此新娘父亲的怀疑,也非常有道理。
“班头!”
“班头!”
一个个捕快轻声喊着,让杨易回过了神来,他转身看到汪勇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
这是个魁梧的中年人,方面阔耳,目光锐利有神。
他眉梢后有着道一寸来长的刀疤,再上前一点,估计左眼就没了。
据说这是追杀一个采花贼留下的,让他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班头。”
杨易喊了声。
看着杨易,汪勇也是一怔,他惊诧道:“杨易,你怎么在这?那个水晶失窃案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既然对方能够安然地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水晶失窃案已经破了。
当初听到这个案子时,他还以为杨易死定了,因为五鬼搬运盗窃几乎都是无头绝案,那些江湖人士高来高去,想找他们他们可不容易。
随便找个山沟里一躲,朝廷出动再多人也无解。
杨易点头道:“嗯,案子已经破了,是礼部内部出了问题。一个主事暗中截留了两箱水晶,没有送入存放的屋子,但却又造册登记了,因此就造成了水晶不翼而飞的假象。同时为了转移视线,他还弄了些磷粉,伪装成五鬼搬运的样子,想要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