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宿命,也是轮回。
苏墨庆幸,他赶上了,没有辜负他这一生的抱负。
与他一样想的,还有徐怀璧。
......
拜别了苏墨和徐怀璧,言行与枕星河的同辈们一道来到谭府。
贾通没有一起来,他需要准备返回周城,把今日所知的一切和言行托他传达金行的修行之法带回去。
谭家也是枕星河的名门大户,庭院深深。
庭深处,一片幽静的花园,正中有一张长形的方桌,那正是谭卓为了方便同辈聚会而设的。四周除了花香还有树影,桌上地上都有落叶纷杂,但并没有清扫,那没有显得脏乱,反而归真。
天地间本该如此,不需要太多人为的痕迹。
已经入夜,点起灯火,像照亮了一方久远的无人之地。
不得不说,这里很有身为修道者心往的意境。
除了言行外,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他们本有自己熟悉的排座。
但在入座前,苏嫣悄悄把各人拉了过去,低声说着什么,独独漏了言行和颜朝。
听到苏嫣的话后,每人都向颜朝看了看,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先后点了点头。
谭卓笑道:“你们先坐,酒菜一会就来,我去把琴儿叫来。”
其余人应声各自坐下,留下各两两相连的四个位置。
其中两个自然是谭卓和琴儿的,另外并排相连的两座,也就只能是留给言行和颜朝的。
谁也没说什么,但这两个人又怎会不知这就是他们有意为之。
本还怕颜朝不快不适,都装作什么也不知,并没有特意看着他们,免得让他们两人尴尬扭捏。
言行不知他们这样的悄悄安排会不会让颜朝不悦,她的心意对他毫不避讳,却不知旁人也看了出来,而颜朝是否会情愿让他们看穿,或是保持一点距离不承认有他们想的那回事。
言行实也不想与她坐在一起,他有他的顾虑,他心中已有了一个人,前途未卜,他更不想再负一个人。
但旁人装作不知没有捅破的事,他身为客又怎能拒绝他们的好意和安排。
言行仍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另一个还站着的颜朝却走向他们身旁空着的相连座位坐下。
在这种情况下顺从他们的有意安排,就是承认了有他们想的那回事。
她不回避了。
只剩言行一人站着了,他又不能坐到另一处相连的位置把谭卓和琴儿拆散。
其余人交谈着,都没有看向颜朝和言行。
言行心头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没能开口与谁换个座,拂人美意又让人难堪的事着实开不了口,于是,他只好几步走到了颜朝身旁坐下。
这时,其余人好似终于可以不用伪装,齐齐向两人看去。
言行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与第一次在醉凡尘上与星河七子同坐饮酒时大不一样了,那时他们也不时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而他有心接近,淡定自若。可现在,一份意料之外又收受不起还被有意成全的情意让他左右为难。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全都心照不宣。
微光树影间,满是出尘意。
看来好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顾棠道:“小师妹,你怎么看?”
颜露眨巴了几下眼,道:“嗯,还挺合适。”
顾棠又道:“你猜,颜师叔和颜师叔祖会怎么说?”
颜露道:“不知道。”
顾棠再道:“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照着他这样的找吗?”
颜露顿了顿,道:“还没想过。为什么一定要找?”
顾棠笑了笑,道:“女子总是要觅良人的,你看你对面。”
长形方桌的对面苏嫣和施承风并坐一起,他们两人虽也没明说,但自幼一起长大,说一句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毫不为过,枕星河都知是一对。
廖开道:“施师弟,听闻你与苏师妹自幼立有婚约,可是确有其事?”
注意力一下转到了苏嫣和施承风两人身上,苏嫣俏脸一红。
施承风尴尬道:“廖师兄误会了,没有这回事。”
吴越咦了一声,道:“没有吗?我怎好像也听说过。”
顾棠应和道:“我好像也听过,徐师弟,你听说过吗?”
徐冲想了想,道:“没注意。”
颜露道:“你除了你那两柄剑,什么都不会注意。”
顾棠道:“这么说,小师妹也是听说过的?”
颜露道:“我听到的说法是,苏师姐还未出生时,施师叔祖替施师兄指腹为婚的。”
说法还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