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对施承风和苏嫣的比试,出乎四周围观之人的意料,苏然竟连剑都没用就胜过了施承风和苏嫣两人。
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苏城世子,竟深藏不露,这倒是好事一桩。
枕星河高人辈出,但这所谓高人,也看怎么说,怎么比了。
其实到了施承风和苏嫣这种程度,六合剑气随意施展,在寻常人眼里,已能算是高人了。
以天雷宫做个对比,他们两人虽不敢说能比二十四鬼,但除了二十四鬼外的寻常鬼面,他们已在同一档次的战力。
同在这一档次的,还有七野雷震。
放之世间何地,都算是出类拔萃了。
只不过,和天雷宫雷法第五重与第六重是一道天堑一样,枕星河剑气与剑意也是一道天堑。
一层之隔,威力天壤之别,修为难以跨越。
也难怪施承风和苏嫣会感到那么沮丧,论年纪,他们比苏然还大几岁,论天赋,他们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因为修行之路的偏差,现在的差距竟就如此之大。
明年的百英决,是他们划下的期限,还能追得上吗?
施承风和苏嫣还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加快他们的修行进程,苏然则专注地看着剑台。
剑台上,苏墨和星河七子已登场,星河七子分站七星位。
数月前的那一次检验,以百招为限,那次七星剑阵接苏墨百招而剑阵不破。可这一次,苏墨却没有设限,这并不是说苏墨一定会出招不设限。
事实上,星河七子心里都知道,这次甚至会挡不住苏墨一招。
上一次能挡百招,是因为苏墨没有用出剑意。已挡过了苏墨百招,就无须再检验剑招了。
而经过言行那一战,和刚刚苏然对施承风和苏嫣一战后,他们能确定,这一次要接的是苏墨的剑意。
苏墨的剑意和颜朝第一次勉力施展的,以及刚才苏然所施展的都不同,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枕星河剑道六合,颜朝还只是意隐隐压过气的阶段,苏然就算胜过一筹,也胜不出多少,他们两人的剑意,还只是加成剑气的阶段。
而苏墨,早已进入六合去五,意出尘的阶段,剑意已修成实质。
当日言行以紫火凝聚成的斩尘,尚且不能完全挡下苏墨出尘剑意一击。
星河七子的七星剑阵能完全挡下来吗?
七星剑阵以功为主,对手一旦落入了七星剑阵中,就面临七合一的攻势,再加上踏星术,直可谓防不胜防。
若非当世绝顶的修为,谁也挡不住,逃不了。
星河七子,廖开、谭卓、吴越三人主牵制,顾棠袭扰掠阵,颜朝、徐冲主强攻,颜露伺机而动。
但要说到防,枕星河的剑道若不能直接破解对手的进攻,则都是以避为主。
踏星术要用以躲避和逃跑,其余各道门也就只能望而兴叹了。
只是,总有些战斗,他们是需要正面击溃对手的。
就如现在,正是需要他们正面挑战的试炼,用以检验他们是否可与当世绝顶的对手一战。
面对绝顶的对手,若不能挡下他的第一击,或者最强的一击,那就不会有发动进攻的机会,当日言行懂得这个道理,他们也懂得。
剑台一端,苏墨负手而立,身如长剑。
他也没有带来凌虚剑,无剑作引,这也就意味着他这次发出的剑意会弱于当日对言行发出的剑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星河七子就有了机会。
面对面感受着苏墨已经蓄起的浑厚剑意。
颜朝道:“徐师弟,你可以吗?”
徐冲心潮澎湃,跃跃欲试,道:“不知道,尽力一试。”
顾棠道:“能不能顶住,就看你们两个了。”
颜朝眼中星芒一闪,道:“我们七人可是一体的。”
顾棠用力握紧了手中剑,道:“说得对,是我失言。不过,眼下剑阵无用,如何应对?”
颜朝道:“四位师兄,颜露,你们剑气合一先挡上一挡,我与徐师弟需要激荡剑意。”
几人点了点头,瞬移了位置,廖开在前,谭卓和吴越在后,顾棠和颜露更后,五人呈犄角之势。
颜朝和徐冲分列犄角两侧。
见星河七子阵势已定,苏墨二指向前一指,从他的身体之中骤然一道道金色的剑气喷涌如注,肉眼可见的,那金色的剑气彷如一柄柄如有实质的剑。
与当日在凌虚阁前向言行发出的剑意不同,那时金色的剑气以凌虚剑为凭,剑意合一,绽放的金芒也比现在更加夺目。
呈犄角之势的五人手中剑挥舞起来,看似凌乱不堪,实则暗含交替,若不是长期一起合练而形成的默契,断做不到如此剑气叠叠相生。
“轰...”
巨响带来了震动。
苏墨发出的金色剑气喷涌之势受阻,向星河七子逼近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但仍然在继续向前。
颜朝再次以七星踏星术脚踏七星,凌空显现,七个身影目不暇接地向金色剑潮斩出六合剑气,施展七星踏星术,是以七倍的速度激荡胸中剑意。
徐冲则没有以颜朝这种方式激荡剑意,而是御双剑出鞘,双剑直冲金色剑潮,破解了一道迎向下一道,道道震荡,传向他的身体,让他胸中热血变得愈加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