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锤炼元神之际,却感受到有人走向自己,便缓缓从修炼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极为不悦道
“哼,何方宵小之辈来打扰我静修,怕不是嫌命长了?”
待那人走近,睁开眼睛,见来者是同一联盟的人,虽减少了几分冷意,却也是微有怒意道
“哼,修炼一途本就艰难,若不时刻精进,如何行于这世上,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简直愚不可及,哼,没事就让开,莫要打扰我修炼!”
正说着,袖袍一挥,一股劲气扫向那人,眼睛又闭了起来……
“哇,你好心狠啊!”我故作夸张的闪过那道劲气。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我自顾自的说道:“我不就是一直在你那里蹭饭嘛,至于对我那么大敌意嘛,况且这里鱼龙混杂,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吧。”
我无奈的看着闭着眼睛的药元子。“而且你烧的一手好菜,又会炼丹,简直是后勤的最佳人选啊。”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本是平淡的生活总会一些所谓小事打破。记得刚入仙宗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每到月圆之夜便会魔气泛滥,弄得青城不得不紧锁房门,才能将体内处于狂躁的血液排出干净,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呢。
翌日,被几个师兄师姐拉了出来,被迫的被带上了那前往秘境的飞灵灵器上。青城一路张望,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待着,因为青城不怎会和别人交流,生怕一个说错惹来麻烦。右手放于后背,紧紧握着母亲留给自己的天邪剑,吹着风赏着景,不错。
莞尔,听见一熟悉女音,青城转头看去。那是念念。闻言,这丫头.....“四处逛逛?也好,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啊才好。走吧。”说罢,拂袖走在人前方。
沉闷的午后蝉鸣声消磨着无聊的夏日时光,院内的人却将这一切当作是享受一般好不快活。玺白猫着腰俯下身子入院门之后青绒折衫之下的是一只全身花白的尚未成年的幼虎。虽说是幼虎那大小若是两脚站立差不多也得有个成人之高。脖子上垂下银质的圈链,四爪捻地踱步无声,在正欲饮茶的青华门门主身旁躺下如小巷里随处可见的猫崽儿般,伸着脖颈那大脑袋就要往人身上蹭,那喉咙里道出的也不过是撒娇样的呼噜声,杏仁似的圆瞳盯着人手中的茶具卷了卷舌头。
青华门门主失明,这事儿整个浩元仙宗人尽皆知,指不定认着这山林之王还真当是只捡来的小野猫儿养着。玺白也不恼,自认世以来便没见过什么同类自然是不知现在自己这副亲人的模样落在虎类眼力怕是要被耻笑。舔了舔人扶在椅边上的手指像是讨糖吃的小孩儿。
闻那少女叫自己师姐还有一瞬怔然,见她纯粹模样便也不去纠正以免坏了兴致。顺着她视线望去,见一人长身而立身形笔挺如劲松,面具覆去真容也不难知其定是俊秀无双,周身气息沉稳内敛深不可测。视线自然落在对方身后长剑,一触即收并不会显得冒犯。而且身为剑修剑意能毫不外露,显然是悟性绝佳颇有造诣之人。
长睫微垂望向身侧少女轻声应答:“是呐,实力佼佼,一表人才。和清皖师姐蛮般配的呢。”笑意晏晏恍如枝头春花于清风中初绽,眼眸似盈一泓清泉水光浟湙。
又听她调侃侧首望向同行少年,稍显讶异的挑眉。似未料到对方看上去如此正经的人心中却有这种孩童的想法,新奇打量几眼后便也不再深究,掏出几颗糖果递予他。
“喏,尝尝看吧。”
北臧秘境的云很重,沉沉地压下来一片,无端地生出来一种压迫感。
何之州之前都没见过这等景象,他在五个月之前都是以凡人的身份活着,凡人的世界陈乏少味,鬼斧神工的景象并不多见。尽管何之州以前已经云游过了蛮多地方,但是都没有有过如此直面刺激的感受。
这种感受使何之州抠紧了袖子上的衣料,他穿的还是参商学生的统一制度,这在参商的学生里反而显得有些古怪。但他的衣服不多,也穿了很久,而他现在又正处在身高猛增的年纪,那些衣服很快就穿不下了。但他舍不得丢,他家可以说家徒四壁,去世的爷爷能留给他的并不多,这算是其中之一了。他没法丢下,丢下了好像就要丢了过去的十余年似的。这不行。何之州想。
感受到压迫感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弟子很快就稀稀拉拉地散开了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何之州动了动脚,原地不动还真是不好,上头的人说了北臧秘境里的宝物还是有很多的。何之州想讲不定还真的能找着几个呢。
原是本着试探一番的心思编了话头去问,却不想在这金肃面前吃了个亏,如此也不得不赞叹这位高傲的金师兄一声油盐不进了。虽还欲再说些什么,却不知还有何可谈,心思在肺腑间辗转百回,最后也只是低下身子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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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辈唐突了,多有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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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入秘境还需些时辰,然周围并无相识之人,便是习惯了独自待着也有些踌躇,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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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失败了些,如是想到,暗自唾弃自己一声。入仙门本是为了寻那位恩人,自身不争气只是个三灵根倒也罢了,毕竟天才若能出在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孩子身上,便不是天才了。然虽勉强入了仙门,却连恩人的影子也没摸着,在这些同龄人中还四处碰壁,连个聊天的朋友都找不着……如此想想,着实凄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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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哀自怜毕竟只会扰得心智不稳,偶尔如此无妨,却不能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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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可交的朋友,不如一个人走走,权当散了这些日子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