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sama!”
长安姐姐又在假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夕日颓败,黑云笼罩着学院。
几只寒鸦匆匆飞过,只留下一点残影和悲惨的叫声。阴风在走廊中吹过,似乎在昭示着某种不安
暗流涌动,未知中,贪婪血肉的猛兽正蠢蠢欲动……残破的封印已经难以禁锢
“他们来了……来了……我们的主人们要来了……”
黑暗中,猩红的双眼发出罪恶的红光,在墙壁中,血红的五芒星法阵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
“血肉的鲜美……”
“哼哼哼哼……”
“在呢~”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其实更想捏了。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啊,我尽量给你……奥不,给您办到。”
整个过程一直在憋笑,能维持正常说话就已经是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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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周围,已是夜晚了,“大小姐,我得失陪了。”凌千突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能量,他意识到了今晚的特殊性,将外衣脱下一扔,不偏不倚地盖在顾长安的身上,就像是精心整理过的一样,然后跑出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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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过,谢谢。”走出礼堂大门狂奔向宿舍楼,“活死人之夜,大事来了。”到了宿舍直接上楼,先去三层自己寝室取了武器,本想直接上六层,但在这之前换了一套衣服,“西装都挺贵的,我得长点心眼。”然后直接上了六楼。
味道,这个味道。让自己饥肠辘辘的味道,它也闻到了。闻到这个味道的人,不只自己一个,感觉到了,在一个房子里,有东西爬了出来。和自己一样,饥饿,污秽不堪。
一个表情,像是一个信号枪,一个靶子,一个准心。自己在颤抖,不是恐惧,不是寒冷,不是担惊受怕。自己在兴奋,这个上扬的嘴角,仿佛惨淡而带血的笑容。这是一种暗示,自己找到了,那些鬼影憧憧一样的味道。
“我闻到你了,珍馐。”
快步离开了大厅,矫健地奔向高层,三楼,四楼,五楼,六楼。那扇门如同一个餐厅的门口,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自己闻的出来,那是腐肉的味道,活生生的尸体。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很抱歉,但我得先离开一会了。回头见?”略带歉意的笑笑脸上尽是无奈,突然邀请又突然离开,要是看上去不是真的有事,会被认为在开别人玩笑吧?当然,做戏做到底。
像被投入石子的湖水,这本静谧无澜的能量泛开涟漪。垂眸感知从宿舍传来波动,快步离开了礼堂。
凉凉的风抚过发梢,离开了礼堂才感觉到这身服饰的麻烦,啧声干脆将头饰摘下,可怜的鸟像是被猎捕了一样。
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六楼,抬手随意的理了理长发,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失态,尽管这让她看上去像个逃婚的新娘。
“作什么呢,还不赶紧迎接你的王们。”
“它们说的王真的是我们么。”
站在一旁的凌千开口了,顺便按住蠢蠢欲动的暴食。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是新神派的人。”
小心谨慎的行动,最能获得先机。
“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
白裙的少女端坐在台阶上,十根纤细的手指如翻花蝴蝶般穿梭,折叠着一块白色的事物。
安静注视指尖白纸的眸子忽的抬起,望向高高的远方。
专心到显得有些呆滞的面容唇角一挑,眼神中浸入骨子的悲意和浮于表面的平静却丝毫未变。显出几分似笑非笑的诡异。
保持这个笑容歪了歪头,耶希尔捧起手中的那只用餐巾纸叠好的纯白玫瑰,投入了猩红色的娇嫩玫瑰丛。
不紧不慢的立起身来,走上宿舍楼的阶梯。平稳的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间分外明清晰,抚上洁白的墙壁顺着转角前行,峰回路转是一扇与其他门一般无二的宿舍门。
“夜安。”
“亲爱的。”
纯白的玫瑰被鲜血所浸染,夜鸦暗哑着嘶啼欲望与毁灭。
你能否认《创世纪》中提到的伊甸园,不是最初的乐园?你能确定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中提到的那个社会,对生存其中的人来讲不是美满的?乃至我们所谓被压迫的时代,但若人们认可那个社会,未必谈不上幸福。存在即合理,存在即真实。
武器明明是在宿舍中被“小鬼”偷走,却出现在湖边——这放在外面的学校也可以称得上“几大不可思议”事件了吧,也许还会产生相应的传说、鬼故事,没准还会引来名为“侦探”也即他似乎正在扮演的角色。
“好久不见——虽然不久之前才见过,但这样问候也没什么问题啊。”亚瑟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按着耳机,没有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纯黑的风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我现在正在五楼,之前真的相当有意思——湖边的武器、消失的小孩与不存在的第六层。”
“果然还是放不下心呢,毕竟存在即真实。万一七位天使吹响了号角,我们可不能毫无准备。”青年被黑暗笼罩,视力稍有下降,听力却变得越发敏感,寒鸦凄啼,阴风阵阵,长款风衣在空中翻飞,“虽然也的确有想要让自己被未知毁灭的想法,所以才这样选择,不过我姑且还算尽责吧。”
青年停下脚步,唇边笑意越发深邃迷人,却染上了些许难以言述的意味,他靠着墙,半敛的眸越发诡谲。他安静了片刻,又从容地叙述,只是言语中更添几分病态的兴奋,
“啊,到了。可以来看看哦,实在是相当让人惊讶。”
灯笼中的恶灵将钟楼保护起来免受侵害。
“哪天改成智能的。”
随后向柯梦冲去,钩镰随即砍下。
突现的阶梯与本不可到达的第六层。
“命令。我们谁也不能被放弃。我们将不彼此背叛,直至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