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表示,她真的只是想想,而事实上,她真的摸了。
低等动物的某些行为并不受到大脑的控制,完全趋于生物的本能反应。
“九奴才,你竟然敢伸手,我要剁了你的手,扔到地狱犬嘴里去。”阎罗王怒吼道,慵懒的神情变了,通红一片。
时九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而阎罗王却认为,“你还不承认。”
时九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承认啊。
“好啊你,你是不是还觉得手感不好,你知道本王的头发护理了多久吗?好几千年了!”
时九微眯着眼睛,黑色的鸟目里带着嗜血的意味,这都是什么人啊,很擅长曲解别人的真实意图吗?
阎罗王真是无药可救的幼稚鬼。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阎王殿下,她现在只是一只鸟,你为什么要为难她。”孟小十辩驳道。
“呵,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吗?她给你留了一个名字,给我留了什么,孟婆!”
阎罗王厉声吼道,乌篷船的顶盖都被声浪吹的气鼓鼓的。
“她是鸟吗?哪里有鸟长着人的手臂,她就是个怪物,怪物就应该待在偏僻的血池边上,生生世世都不能离开。”
孟小十看了眼时九,抬起没穿鞋的脚,一脚踹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你敢动她,我就不干了,让我看看这地狱,没了孟婆要如何是好?”
她冷眼看着阎罗王,气势上竟然不遑多让。
阎罗王的手瞬间伸长,勒住了孟小十的脖子,“好一个孟婆,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上司,谁才是你的主子了?”
蓝色的鬼火从手心冒出,孟小十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呜咽着,勉强不挣扎出声。
黑猫舔了舔爪子,这拙劣的演技,它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们想看的是什么?想看到现在的时九,还是那个无情又冷漠的骗子吗?
人和鬼大概真的有一种不可言明的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原来我时九对他们爱理不理,不怀好意,他们却还在期待着那个时九。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时九挥舞着翅膀黑漆漆的翅膀,每一片羽毛都如同一片钢刃,硬化,无坚不摧。
真对着阎罗王的喉咙,被羽毛笼罩的面容,羽毛退却到了脸侧,声音粗粝沙哑,干涩极了,她说:“放开她。”
她知道自己杀不死阎罗王,鬼界的阎王殿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犹豫,他就不会害怕。
孟小十,曾经的时九既然给了她名字,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即便她已经忘了孟小十,但她也依旧会保护她。
也许哪一天追忆往事,想起自己对朋友见死不救,她会觉得难过的…
阎罗王收回了拉长的手臂,身形随即消失在了空气中,船里还残余他身上的味道,是荔枝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