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省经济领导小组的工作基本顺畅了吧?”陆省长突然问他。
许一山一愣,他以为陆省长要问的是李朝亮的具体情况,却没想到他直接问到工作上来了。
“各地州市都在按照纲要在执行了。”许一山汇报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全省的经济改革将会有一个喜人的结果。”
陆省长频频点头,道:“辛苦你了啊。一山。有个事我想与你说一下,这两天我与王书记商量过了。经济领导小组的各项工作顺利开展了后,省委安排了省发改委的同志来接手你的工作。”
许一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是要扫地出门了吗?
“你的学业还没完成吧?”陆省长问道。
“党校没开学。”
“明天开始,你回去继续学习吧。”陆省长摆摆手道:“下午,会有人来与你交接工作。就这样吧。”
许一山退出陆省长的办公室,心里一片冰凉。
他心里跳出来一个念头,“这就完了?”
陆省长一字没提衡岳市的事,也没对他有过任何暗示和提醒。他让他回去党校学习,这不就等于将他挂起来了吗?
他这种挂,比当初程子华凉在一边更难受啊。
毕竟,当初要求学习期为三年。三年说长不长。可是以现在社会的节奏,三年就是一个沧海桑田的故事了。三年过后,一切都有可能变得物是人非。
而且他已经知道,当初一个培训班的同学,大多数在年后的人事更迭上了新岗位。
二十一个学员的培训班,还能开班吗?
一切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许一山回到党校,找到刘教授报到时,刘教授尴尬不已地告诉他,“一山啊,现在可就剩下你一个学员了啊。”
许一山真成了学历班最后一名学员。同学群里瞬间炸了锅。
当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坐着许一山一个人的时候,刘教授仍如往昔一样,一对一认真讲解着社会经济发展的规律与变化。
晚上,邓晓芳来访。
一进门,她便笑嘻嘻道:“许一山,恭喜你,你是我们学历班最后一颗种子,你要生根发芽啊。我们全班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邓晓芳的话,似乎不像是在揶揄他。
许一山苦笑道:“千万别这样说。我哪能承载大家的希望?你们在新岗位努力工作,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清闲,真不好意思啊。”
邓晓芳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古人不是说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许一山知道这是邓晓芳在安慰他,便一笑而过。
“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吧?”邓晓芳打量一番房间说道:“要不,我带你出去开心开心?”
许一山连忙说道:“算了,刘教授今天布置了作业,我还没完成呢。”
邓晓芳抿嘴一笑,逗着他道:“还是上次我们在一起玩的人啊,别装了,学习什么时候不可以啊。”
她不由分说,拉起许一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