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有办法。”江灵珊调皮地笑了,突然将最凑到许一山的耳边低声说道:“今晚我们谁也不能睡了,有事要做呀。”
许一山尴尬不已。江灵珊的话里信息量不少,充满似是而非的意思。他悄悄掐了一把自己,暗自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卑鄙无耻下流。”
一下车,江灵珊便让许一山去找一个冬瓜过来。
冬瓜?许一山完全愣住了,她要冬瓜干嘛?
这个时候,让他去哪里找一个冬瓜过来?
“去呀。”江灵珊催促着他,“是不是找不到啊?”
许一山老实承认,为难道:“现在都是晚上了,市场也没有卖的,还真找不到。”
江灵珊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我听说,党校的老师平常闲得很。他们喜欢种菜呀。”
经她一提醒,许一山还真想起来了。
以刘教授为例,刘教授在著书立说之余,休闲的最好娱乐,就是在校园的空地上种菜。
党校年龄大的老师居多,特别是退休下来的。他们不喜欢打牌,也不喜欢聚众跳舞。学识越高,灵魂越孤独。他们不喜欢扎堆闲话,也尽量不与别人闲扯交流。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种菜。
好在党校土地资源丰富,荒废的土地很多。土地又很肥沃,随便挖一块土,将种子往土地一撒便有收成。
偏偏他们做事很认真。把种菜当做学问搞一样。如此以来,他们种出来的菜,往往比菜农种的菜要好很多。至少,他们从不往菜上打农药。倘若菜生了虫,他们会很耐心地一条一条将虫子捉了。
若是遇到菜生了病,他们就会将整片菜挖了重种。
江灵珊居然知道党校老师喜欢种菜,看来她对党校一点都不陌生。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路边就有冬瓜啊。”江灵珊提醒着许一山道:“快去吧,我还等着用呢。”
许一山心里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是搞不懂江灵珊要一只冬瓜干什么。
但看江灵珊的意思,这冬瓜是非要不可的时候,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
江灵珊说得没错,路边确实有老师种的冬瓜。
但是,冬瓜是谁家的?他一无所知啊。如果招呼都不打一个,贸然就去摘了人家冬瓜,这不就是做贼吗?
堂堂一个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居然去偷一只冬瓜,这要传出去,面子往哪搁?
直到站在一只冬瓜边,许一山都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先找到冬瓜的主人打个招呼。
夜晚的党校,就像走空了人的公园。校园里看不到一个人,路灯孤独地亮着,四周影影曈曈。
远处,家属楼的灯光从窗户里倾泻出来,偶尔能听到一阵练琴的声音。
许一山站了半天,没见着一个人经过。便一狠心,弯腰摘了一个大冬瓜,抱在怀里,慌不择路往宿舍跑。
江灵珊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抿嘴笑了。
许一山心里如擂鼓一样,生怕人看到他偷摘别人家冬瓜。
其实,像他这样出身农村的孩子,小时候没少偷摘过别人家的东西。比如别人家房前屋后种的桃子李子,别人土里的黄瓜之类的。
在乡下,遇到这种情况,若是小孩,大人无非就是笑骂几句。若是大人,主人一定会跳起脚来将偷摘的人祖宗十代都问候一个遍。
抱着冬瓜,许一山满脸赤红道:“大师,冬瓜来了。”
“进屋。”江灵珊吩咐道。
许一山依言打开了宿舍的门,请了江灵珊进去。
冬瓜这东西长毛,如小刺一般,扎在皮肤上浑身不舒服。
“接下来,你该拜师了。”江灵珊环顾一眼屋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