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再没钱没势,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人去做保姆啊!
“不行!”许一山口气坚决,骂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看我不打扁他。”
话音未落,陈晓琪的呵斥声便传了过来,“许一山,我怎么突然发现,你与一个粗人没任何区别啊,动不动就扬言打这个,打那个的。你来大我呀,这主意是我出的,怎么啦?”
原来,陈晓琪在来到燕京给柳媚打理事务的时候,与朋友谈好了,让许秀过来参加她朋友的服装设计培训班学习。
结果,在黄晓峰的强烈要求下,她带着许秀一起去看望了在疗养院的廖老。
不知是他们两个有缘,还是起什么原因,反正廖老见到了许秀后,顿时欢喜不已,拉着她问长问短,比待她亲孙女廖小雅还要好。
当晚,廖小雅便致电陈晓琪,廖老希望许秀去他身边工作。
陈晓琪不敢表态啊,一来,她不知道许秀的想法。二来,她还真的有些忌惮许一山。
她在接触过许家人之后有个很强烈的感觉,许家大小,都是很有之气和个性的人。他们可能很穷,但他们有自己做人的尊严,让许秀去做保姆伺候人,她是真没任何信心去开口。
就在她迟疑不决要不要与许秀开口道时候,黄晓峰找上门来。
廖老希望许秀去他身边工作的事,已经惊动了茅山县。
茅山县当即给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只要许秀答应去廖老身边工作,茅山县会马上为她解决公务员的编制。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许秀就是茅山县的一名公务员。
茅山县给这件事戴上了一顶帽子,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因为,廖老身份特殊,他为国家做出了许多伟大大贡献,他的晚年,应当享受所有能够享受的一切。
言外之意,许秀不答应,就是政治觉悟不高,不但影响她自己的未来,也将影响她所有亲属的未来。
陈晓琪当然明白黄晓峰话里的意思,作为一个在妇联副主任位子上坐了几年的人,她当然分得清利害关系。
“主意是我出的,你来打扁我吧。”陈晓琪冷冷说道:“许一山,你不要太自私。这对秀是一次机会。何况,在廖老身边工作,本身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光荣在哪?”许一山没了底气,既然是陈晓琪出的主意,他只能自认倒霉。
“你想想,廖老是革命前辈吧?没有他们,能有你今天幸福的生活?他们为这个国家贡献了一辈子的青春,洒尽身上的?每一粒血,在他们人生最后的关头,你能忍心看他们遗憾离开。”
“这与秀有什么关系?”
“投缘,你知道什么叫投缘吗?”陈晓琪解释道:“这或许就是宿命,这么说吧,廖老见到秀,激动得大哭。你想想看,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哭的模样是多么得令人动容。”
“秀是我亲妹妹啊。”许一山突然想哭。
“对,我是她亲嫂子,我会害她吗?”陈晓琪话一出口,脸上已经飞上一朵红霞。
“还有,秀接了廖小雅的手后,廖小雅就能脱身出来了,这对你也是好事。”
“对我是好事?”许一山犹豫着问。他在心里已经彻底缴械了,有陈晓琪挡在他面前,他纵然有飞天的本事,此刻也只能匍匐于地。
而且,他知道妹妹许秀的脾气,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谁也不可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这么说来,秀已经答应做廖老的保姆了?
“还有,秀的身份,不是保姆。而是像廖小雅过去的职务一样,叫生活与工作秘书。”
许一山嘀咕道:“还不是保姆?”
陈晓琪解释道:“说不是就不是,廖老的生活,有专门的保姆照顾。秀不需要亲自照顾廖老的生活。”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许一山心里想,自己回去要怎么给爹娘开口说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