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在燕京打来电话,她得知许一山缺钱办婚礼,给他转了二十万过来。
许一山起初很意外,远在燕京的柳媚怎么会知道他要办婚礼的?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没去多想。他感觉柳媚的二十万就是一场及时雨,让他不至于为了结婚的钱发愁。
不花陈晓琪家的钱,不仅仅是骨气,而且是尊严。
柳媚现在是明星,赚个几十上百万很容易。何况,从一开始,许一山就抱定是借她的想法,而丝毫没有接受馈赠的念头。
柳媚在电话里说,这笔钱算是她感谢许一山当初帮助她上京的。她说得很实在,当初如果没有许一山及时伸出援助她的双手,她也就不会有今天。
有了钱,办起事来就容易多了。
他先去订了酒店,整整二十桌。他计划着用大客车将许家村的乡亲都接来喝他的喜酒。
他又请老董陪着,去给陈晓琪选了一枚漂亮的钻戒,花了两万多块。
老董因为许一山不肯要他的钱还在耿耿于怀,大骂许一山心胸狭隘。许一山也不生气,陪着笑脸请他和老婆到时给他和陈晓琪做伴郎伴娘。
老董气得歪了鼻子,道:“许一山,你不懂就不要出歪主意。我孩子都打酱油了,还给你做伴郎?有这么请伴郎的吗?”
结婚的伴郎伴娘都是未婚青年,许一山并非不懂这个规矩。
忙了两天,大局已定。许一山兴冲冲地回陈晓琪娘家,将筹办婚礼的事给她汇报。
陈晓琪没问他的钱从何而来,似乎胸有成竹一样。
许一山更不会将结婚的钱来源告诉她。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免得节外生枝。
在许一山告诉她,自己订了二十桌酒席,其有十席是为许家村的乡亲准备的时候,陈晓琪摇了摇头说道:“席面肯定不够,你还得准备多十席。”
许一山迷惑地问:“准备那么多干嘛?没人来就浪费了。”
陈晓琪似笑非笑地问:“舍不得了?”
许一山连忙解释道:“不是舍不得,而是我想不能浪费。我家亲戚朋友都算在内了,村里的乡亲也都一个不漏算了进来了,我家这边十席足够了。考虑到你们家亲戚朋友多,所以给你们家预定了十席,还会少吗?”
陈晓琪不与他争辩,只是告诉他,按她说的去做就行了。
陈晓琪开了口,许一山只能言听计从。当即告诉酒店再加十桌。
他要结婚了,婚礼上父母缺席肯定不行。
许一山找了个空,回了一趟许家村,将婚礼日子告诉了娘。再挨家挨户请了一遍村里的乡亲后,一个人去了无修山找爹许赤脚。
无修水库的库底已经干涸得裂开,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脚。
过去一汪碧绿的水,如今只剩下满目的苍凉。
许一山没心情去看山看水,现在当务之急是寻到爹许赤脚,必须让他参加儿子的婚礼。
一路上山去,小径已被野草淹没。
无修山上长着绵绵无尽的灌木。灌木这东西不成材,却是动物的天堂。
爬到无修庙前,长眼一看,发现在原来的无修庙地基上,支起了一个低矮的窝棚。
无修庙在钟鼓失踪之后,庙宇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全部倒塌了。
上次爹许赤脚说要来无修庙修行时,许一山就以庙都倒了,人去没地方住而劝阻爹来。但许赤脚似乎吃了秤砣定了心一样,无论儿子怎么劝,他始终坚持要独自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