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几乎是被廖小雅逐出廖老房间的。
而且廖老似乎很怕他的这个孙女,居然没拦着廖小雅毫不客气将许一山赶出门去。
在许一山与廖老单独谈话间,黄山书记亲自找了廖老的保健医生,深入了解了廖老的身体情况。
从保健医生哪里反馈回来的消息不是很好。据医生介绍,廖老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全面奔溃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保健医生说出了一个数字——最长不超过五天。
黄山听后,心情变得异常沉重。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廖老一走,他的这棵大树就算彻底倒了。
更没人知道,他这一生,包括他父亲的一生,都与廖老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
从他父亲到他以及他儿子这一代,廖老是他们黄家回避不了的贵人存在。
廖小雅回来后,格局被打破了。
她不听爷爷的要求,拒绝许一山以及任何人留在廖老这里。能进廖老房间的,除了保健医生,就只有许秀、她和妹妹廖紫。
黄山无奈,只好与许一山一道回茅山驻京办。
一路上,黄山都很少说话。
许一山更是不敢吱声。他早就明白过来,廖老对茅山以及黄山书记的重要性。
在上面严令撤销各地驻京办之后,茅山县也将驻京办撤了。但很快就卷土重来。不过,换了一个形式,由原来的驻京办变身为茅山县土特产贸易公司。
茅山想方设法在燕京保留这一块根据地,与廖老是密不可分的。尽管廖老多次说过,希望茅山撤销驻京办事机构,但黄山还是悄悄保留下来。
茅山为了在燕京有一块落脚之地,居然花巨资买下了这一栋小楼。
后来过了很久,许一山才知道这栋楼花的钱,完全来自于茅山的教师工资。这里暂且不表。
黄山书记心情不好,黄晓峰和许一山都不敢乱说话。
黄山显然很想知道廖老与许一山谈了什么事。他几次试探许一山,都被许一山巧妙地绕了过去。
直到到了驻京办,黄山才打开天窗说亮话,他这次来,是准备将廖老带回茅山去。
黄晓峰担忧地提醒父亲:“爸,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廖爷爷不是一般的干部,他的身后事组织上有严格的规定。我们不能冒风险。”
黄山沉吟片刻道:“就是有风险,我们也得冒。一山,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看看要怎么办才好。”
许一山吓了一跳,赶紧说道:“黄书记,这么大的事,我哪能办啊。”
黄山似笑非笑道:“如果你都没办法,世界上就没人有办法了。记住,这是政治任务,让廖老落叶归根,不但是廖老的心愿,也是我们茅山七十万群众的愿望。”
许一山被这句话彻底打懵了。
晚上,廖紫出面接待黄山和许一山。许一山惊奇地发现,黄山在廖紫这样一个小姑娘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谦卑和客气,让他大跌眼镜。
晚餐过后,黄山回驻京办休息。廖紫将许一山留了下来。
黄山一走,廖紫便笑咪咪问:“许哥,你生我姐的气了吧?”
许一山赶紧道:“没有啊,我生她的气干嘛?”
“可她生你的气了。”廖紫逗着他道:“你结婚都不请她,她能不生气?”
许一山脱口而出道:“我连胡进都没请啊。再说,燕京与茅山,千山万水的,不方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