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一听到他自称梁国明,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梁国明与他同届,都是水利学院的同学。
但梁国明出身好,人又长得风流潇洒,进入学校的第二年,便成了学生会主席。
在许一山印象里,梁国明最看不起两种人。一种像他这样,出身农村的寒门子弟。另一种就是家里有钱的暴发户。
梁国明在很多时候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他父辈一样,一定要成为手握重权的人。手里有权,不怕你钱多,分分钟钟能让你倾家荡产。
事实上梁国明确实按照自己的愿望在生活。他毕业后不久就进入了政府机关,具体干什么,许一山并不知道。
那时候许一山因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有人便推荐他进学生会当宣传部长。毕竟,进入学生会也算得上是思想积极的人,在毕业后的工作上有一些好处。
就是这个梁国明,在得知许一山只是衡岳地区一个偏远乡下的农村学子时,断然拒绝了许一山的申请。
胡进为此还替许一山打过抱不平,与梁国明指着鼻子互骂了一顿,就差动手了。
梁国明在学校就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他也从不隐瞒自己出身高干家庭的背景。当时的水利学院。梁国明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很多女同学都挖空心思去接近他。
梁国明最鼎盛的时期,一个人拥有七八个女朋友。
胡进最看不惯他的嘴脸,有次他对许一山说过,这种人如果不收敛,最终会没有好下场。
遗憾的是胡进的话没说中,从眼前的梁国明举止以及他所乘坐的车来看,梁国明混得应该很不错。
许一山装作很热情地与他打招呼,“梁主席啊,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从学校毕业至今,已经过去十年。十年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物是人非的故事。
梁国明笑呵呵地纠正他,“别叫我主席主席的,都是过去学生时代的事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
许一山看一眼他的车牌,微笑道:“国明,你这个小秘书,怕是我们县长书记都要让三分吧?”
梁国明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我只是给领导服务的一个小人物。”
梁国明说,前段时间胡进去省里开会,两人碰上了。他从胡进哪里得知许一山现在在茅山县,目前是县委办主任。
“看来,我们这批同学从政的不在少数。”梁国明笑道:“一山啊,当初,你可是我们水利学院的才子啊。”
在梁国明的意识里,许一山能从政,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许一山一个农门出身的孩子,家里没权没钱,想进入仕途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水利学院培养的目标也不是从政的,基本都是水利专业的技术人才。
许一山能走上仕途,而且还成为了县委办主任,这让梁国明感到无比意外。
“我知道你在茅山后,几次想过来看你。”梁国明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为领导服务的人,时间都不是自己的。这不,如果不是陆省长去燕京开会,我都没时间过来。”
“陆省长?陆天明副省长?”许一山惊异地问。
“对。我现在就是陆省长的秘书。”梁国明自负地微笑,眼光扫视一圈四周,狐疑地问:“你们今天搞什么活动吗?”
许一山解释道:“也不是什么活动。我们县里今天与一家外商签署一份战略投资合作伙伴关系文件。为表示尊重,安排了欢迎庆祝仪式。”
梁国明哦了一声,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今天小琴很忙啊。”
“小琴?”话一出口,许一山猛然醒悟过来,“梁秘书你说的是周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