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的没错。许一山留下国土和规划,就是要研究征地拆迁方案。
乌鸡山在衡岳市东边就是一道屏障,这座全城最高的山已经被开辟成为一个休闲公园。
乌鸡山距离市中心接近五公里,山下是一片阡陌纵横的菜田。几年前,城市扩展已经接近乌鸡山下,富嘉义最终让这片衡岳市的菜篮子得以保存,开发的脚步在乌鸡山前嘎然而止。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定要在乌鸡山顶露出通红的面孔,衡岳市才会沐浴在阳光之下。这座被衡岳市民们视为最后一块净土的地方,即将迎来跨时代的开发。
乌鸡山就像人工堆砌起来的山一样,很突兀地挺立在旷野之中。
它没有连绵起伏的山脉,也没有层层叠叠的峰峦叠嶂。它孤独、清高,恍如一位不入俗的清秀姑娘,沉默地守护着眼前的这座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城市。
山脚下的菜田,似乎无边无际。四季蔬菜每天清晨从这里源源不断送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一条两车道的水泥马路,将无边无际的菜田一分为二,直通乌鸡山脚下。
这片占地达千亩的菜地,马上就要变成一座云轨车站。
许一山看着地图上的乌鸡山,缓缓说道:“征地是一项非常复杂艰巨的任务。我现在给两位一个月时间,能否完成征地工作?”
规划局副局长刘毅转过脸去看国土资源局副局长华韶,笑嘻嘻道:“华局,这是你的事,我规划这边不能插手征地。”
华韶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过去在局里排名是最后的一名局长。
华韶目光从地图上移开,道:“一个月时间可能不够。这片地情况很复杂。当初市里搞‘东进战略’时,曾经将这片地纳进了规划内。为什么后面没搞下去呢?难道真是菜篮子原因吗?”
华韶笑笑,“富嘉义可不会想着老百姓饭碗里有没有青菜。他是知难而退啊。”
许一山好奇地问:“国土归国家所有,国家征地,还有什么复杂的?按国家政策办就是了。”
华韶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摇摇头道:“许总,这件事我看还是要政府先下文件广而告之,我们先试着接触接触乌鸡山当地群众,征求他们的意见再下结论。”
许一山道:“华局,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难道这地方属法外之地?不在我们衡岳市版图之内吗?”
华韶没再作声,只是反复强调,征地这件事太过复杂,他一个人肯定干不了。
许一山笑道:“华局,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干呢?我们大家都跟在你身后。你是国土专家,熟悉国土资源规定。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执行。”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午,决定第二天亲自去乌鸡山实地看看。
云轨项目规划是由深海市云轨生产公司主导的,衡岳市规划局只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因为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项目,规划局也不例外。认为做这个规划就是骗鬼的,所以敷衍了一些。以至于规划上的很多数据都与实际情况有相当大的出入。
比如云轨规划的路线,沿途的车站设置,运行总站的占地布局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数据都比实际情况要少上一半。
原规划总线路全长四十五公里,实际要想让云轨体现出效应,里程上至少要突破到六十公里。东西南北两条纵横交错的云轨线路应该起到连接整座城市的作用。这样每条线路的运行里程都在十五公里以上。
建成后的云轨将像镶嵌穿梭在这座城市的两条动脉血管,既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也是一座城市超前的理念的完美体现。胡进就是看中了这两点,才心心念念要上云轨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