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衣见龙虎山五剑士离去,忙敛衽施礼,道:“属下飞虎刺卫,参拜飞凤卫使!”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道:“怪哉,你怎知我是飞凤刺卫?”
安子衣恭恭敬敬的道:“叶大哥只将玉霖剑法传授给了飞龙、飞凤卫使,所以属下揣测姐姐乃飞凤卫使。”
青衫女子盈盈含笑,道:“那我也会玉霖剑法,莫非也是飞凤卫使了?”
安子衣心想正是,随即又深施一礼,道:“属下飞虎刺卫,拜见两位上使。”
白衣女子道:“休听他课语讹言,我们可不是甚么飞凤卫使。”
青衫女子眨眨美目,道:“姐姐,怎么不是,你多年前便是飞凤卫使,此时因何不认?”
白衣女子道:“须得展总亭主亲口应允,我方可从新加入雁山亭卫。”
青衫女子恍然大悟,道:“他既是飞虎刺卫,咱们就以真实姓名相告罢。小子,我叫冷小宛。”
白衣女子接道:“我名伊无双,乃月英宫宫主。”
安子衣听毕心下一愕,忽想起数月之前,在无心居慕容楚楚假扮展轻尘时所言:“天姥山有个妙龄女子唤作宛儿姐姐,观情景似是叶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当下期期艾艾道:“冷、冷姐姐,不才尚有下情请教。”
青衫女子神色诧异,道:“咱们素未平生,你有甚么下情?”
安子衣道:“请恕在下无礼,冷姐姐可、可是叶大哥未过门的妻子?”
青衫女子闻言竟粉颊倏地一红,忸忸怩怩垂首不语。
白衣女子却忍不住咯咯发笑,道:“然也,他便是风舟未过门的妻子。”
青衫女子小手拉住白衣女子的胳膊,羞答答道:“双儿姐姐,你又戏弄我!”略顿一顿,旋狡黠的干咳两声,道:“无双姐姐才是风舟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过门妻子。我嘛,只是他们的役使丫鬟。”
白衣女子显然默许了他的说法,笑盈盈道:“这位飞虎刺卫,你叫安子衣罢?”
安子衣诧异的道:“无双姐姐,你怎知我是安子衣?”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我们与风舟在一起时,他时常提起你。”
青衫女子笑道:“安子衣,如此可有些失礼,你怎能唤他双儿姐姐,理应称之为叶大嫂。”
白衣女子忽地抬起玉掌,嗔骂道:“再敢口不择言,我打你个死丫头。”
青衫女子仰起螓首,笑呵呵道:“那里错了,莫非你不想作叶家媳妇?也罢,那我来作叶氏冷小宛。”
安子衣心想:“叶大哥果然风流蕴藉,真乃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不单眼前这两个女子对他情有独钟,还一个慕容楚楚为他奋不顾身。”
白衣女子见他低头沉思,朗声道:“子衣,无碍的,你唤我叶大嫂或双儿姐姐均可,反正那是迟早之事。”
青衫女子正色道:“你唤我宛儿姐姐或叶二嫂均可,反正那是迟早之事。”
伊无双蹙眉轻叹一声,怜惜的看着他,道:“宛儿,你正经些。”
冷小宛伸了伸舌蕾,道:“子衣,你甚么时候见过叶大哥?”
安子衣略做沉吟,道:“元廷围攻雁山之前,我在总舵与叶大哥见过一面。”
伊无双问道:“于今你可知他在何处?”
安子衣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两位姐姐,我也在四处寻找叶大哥。”
伊无双惑然道:“你寻他何事?”
安子衣不假思索,道:“因慕容楚楚......”说到此戛然而止,暗付:“我该不该将慕容楚楚怀孕之事,如实告诉他们?”
陡闻冷小宛恶狠狠说道:“慕容楚楚?那个贱人怎么了?”
安子衣心下骇然:“宛儿姐姐说话这般口吻,莫非他与慕容楚楚有甚么恩怨?”遂一转念:“”是了,这三个女子都欢喜叶大哥,怎不有如水火,视若仇敌!”便笑道:“因我查明慕容楚楚乃桂王郡主,想立刻禀报给叶大哥。”
伊无双长呼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慕容楚楚本乃月英宫的护教玉女,后不知甚么缘由,竟甘作朝廷鹰犬,他现在何处,我们正要问个明白。”
安子衣旋作思付,道:“大概旬余之际,慕容楚楚尚在临安府,估料因元帝驾崩之故,现今已经前往上都矣。”
伊无双笑道:“那咱们便同往雁山总舵,一齐拜见展老亭主。”
时半弯月芽已经坠落西山,天色朦朦胧胧亮起。
正行之间,安子衣突然想起甚么,道:“双儿姐姐,你去空明派所为何事?”
只见伊无双神情悲愤的道:“我们行至台州府时,探得风舟曾在委羽山出现,便教宛儿一路慢慢寻访,我快马加鞭去询问消息。孰料入观之后才发见,空明派已尽遭灭门。”
安子衣立时吓得一惊,叫道:“甚么?”
伊无双叹道:“空明派弟子惨经屠杀,道观内遍地残骸。”
冷小宛也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双儿姐姐,可知何人下此毒手?”
伊无双稍摇一摇头,道:“我仔细察看了伤痕,空明派弟子皆七窍溢血,揣测是教绝顶高手震断筋脉,才气绝身亡的。”
安子衣战战兢兢的道:“普天之下,谁能独自将空明派悉数杀死?”
伊无双蹙眉道:“并非一人所为,死去的弟子有些浑身赤紫,有些肌肤苍白,但手法几乎雷同。”
安子衣禁不住心下一凛,道:“这,这是甚么武功,我怎从未听说过?”
伊无双想了许久,道:“我也不知,只能到雁山向展总亭主请教了。”
冷小宛注视着安子衣,道:“飞虎刺卫,咱们又非外人,你还戴着面罩作甚,快取下罢。”
安子衣慌止步道:“并非小弟有意遮挡面目,是怕我这副尊容吓到两位姐姐。”
冷小宛笑道:“我们不怕,取下罢,你戴在脸上,让人瞧着怪难受的。”
安子衣迟疑一会,这才缓缓摘下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