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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 酒名缥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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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司墨缓缓抬起头来,痴痴说道:“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司音忍不住噗嗤而笑,道:“姐姐,希望你能得偿夙愿。”

叶风舟端起瓷杯一饮而下,登觉与之前琼浆大为不同,愕然道:“这是甚么陈酿,怎有股辛辣滋味?”

司音斜着小脑袋,道:“叶大哥,此曰‘缥醪’酒。司墨姐姐知叶大哥好酒,刻意从桂王妃处乞来的。”

叶风舟又细细品了三杯,连声赞道:“不错!不错!”

司墨问道:“叶大哥,你可知酒名出自何处?”

叶风舟稍作沉思,道:“若我记得不错,与唐太宗和崔浩有关。”

司墨摇了摇头,道:“非也,起先出于晋人庾阐的《断酒戒》内,其曰:屏神州之竹叶,绝缥醪乎华都。尔后才有《魏书·崔浩传》所云:太宗大悦,语至中夜,赐浩御缥醪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

司音直惊得目瞪口呆,道:“司墨姐姐,咱们四人一起长大,你何时如此熟谙杯中之物,我竟闻所未闻。”

他那里知晓,自从司墨察出叶风舟嗜饮,早私下里寻阅了许多古籍经典,牢记于心。

叶风舟道:“司墨妹妹博学多才,愚兄自愧弗如。”

司音仍未肯罢休,追问他道:“司墨姐姐,那唐太宗乃唐朝第二位皇帝,贞观之治至今仍为世人津津乐道,崔浩又是何许人也?”

司墨笑盈盈的道:“今晚我们不行酒令,改行酒事了么?”

叶风舟道:“崔浩字伯渊,唐代清河人也。貌如妇人,自比张良。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义理,时人莫及。弱冠为直郎。天兴中,给事秘书,转着作郎。太祖以其工书,常置左右。太祖季年,威严颇峻,宫省左右多以微过得罪,莫不逃隐,避目下之变。浩独恭勤不怠,或终日不归。太祖知之,辄命赐以御粥。其砥直任时,不为穷通改节,皆此类也。”

司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位才子,那他与缥醪酒有何干系?”

司墨把翫着青花瓷杯,道:“太宗初,拜崔浩为博士祭酒,赐爵武城子,常授太宗经书。每至郊祠,父子并乘轩轺,时人荣之。太宗好阴阳术数,闻浩说《易》及《洪范》五行,善之,因命浩筮吉凶,参观天文,考定疑惑。浩综核天人之际,举其纲纪,诸所处决,多有应验。恒与军国大谋,甚为宠密......神瑞二年,秋谷不登,太史令王亮、苏垣因华阴公主等言谶书国家当治邺,应大乐五十年,劝太宗迁都。浩与特进周澹言于太宗曰:今国家迁都于邺,可救今年之饥,非长久之策也。东州之人,常谓国家居广漠之地,民畜无算,号称牛毛之众。今留守旧部,分家南徙,恐不满诸州之地。参居郡县,处榛林之间,不便水土,疾疫死伤,情见事露,则百姓意沮。四方闻之,有轻侮之意。屈丐、蠕蠕必提挈而来,云中、平城则有危殆之虑。阻隔恒代千里之险,虽欲救援,赴之甚难。如此则声实俱损矣。今居北方,假令山东有变,轻骑南出,耀威桑梓之中,谁知多少?百姓见之,望尘震服。此是国家威制诸夏之长策也。至春草生,乳酪将出,兼有菜果,足接来秋。若得中熟,事则济矣。”

叶风舟颔首道:“时太宗深然之,曰:唯此二人,与朕意同......浩等对曰:可简穷下之户,诸州就谷。若来秋无年,愿更图也。但不可迁都。太宗从之,于是分民诣山东三州食,出仓谷以禀之。来年遂大熟。初,姚兴死之前岁也,太史奏......浩对曰:案《春秋左氏传》说神降于莘,其至之日,各以其物祭也。请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天有阴云,荧惑之亡,当在此二日之内。庚之与未,皆主于秦,辛为西夷。今姚兴据咸阳,是荧惑入秦矣。诸人皆作色曰:天上失星,人安能知其所诣,而妄说无徵之言?浩笑而不应。后八十余日,荧惑果出于东井,留守盘旋,秦中大旱赤地,昆明池水竭,童谣讹言,国内喧扰。明年,姚兴死,二子交兵,三年国灭。于是诸人皆服曰:非所及也。”

司墨小酌一口酒,道:“至泰常元年,司马德宗将刘裕伐姚泓,舟师自淮泗入清,欲泝河西上,假道于国。诏群臣议之。外朝公卿咸曰:函谷关号曰天险。一人荷戈,万夫不得进。裕舟船步兵,何能西入?脱我乘其后,还路甚难。若北上河岸,其行为易。扬言伐姚,意或难测。假其水道,寇不可纵。宜先发军断河上流,勿令西过。又议之内朝,咸同外计。太宗将从之。浩曰:此非上策,司马休之之徒扰其荆州,刘裕切齿来久......纵使裕得关中,县远难守,彼不能守,终为我物。今不劳兵马,坐观成败,关两虎而收长久之利,上策也。夫为国之计,择利而为之,岂顾婚姻,酬一女子之惠哉?假令国家弃恒山以南,裕必不能发吴越之兵与官军争夺河北也,居然可知。”(摘自《魏书·崔浩传》)

司音听着故事,忍不住自斟自饮。

(故事,典故也。宋欧阳修《六一诗话》云:自《西崑集》出,时人争效之。诗体一变,而先生老辈患其多用故事,至於语僻难晓。)

又闻叶风舟道:“议者犹曰:裕西入函谷,则进退路穷,腹背受敌;北上岸则姚军必不出关助我。扬声西行,意在北进,其势然也。太宗遂从群议,遣长孙嵩发兵拒之,战于畔城,为裕将朱超石所败,师人多伤。太宗闻之,恨不用浩计。二年,司马德宗齐郡太守王懿来降,上书陈计,称刘裕在洛,劝国家以军绝其后路,则裕军可不战而克。”

司墨娓娓道:“书奏,太宗善之。会浩在前进讲书传,太宗问浩曰:刘裕西伐,前军已至潼关。其事如何?以卿观之,事得济不?浩对曰:昔姚兴好养虚名,而无实用。子泓又病,众叛亲离。裕乘其危,兵精将勇,以臣观之,克之必矣。太宗曰:刘裕武能何如慕容垂?浩曰:裕胜。太宗曰:试言其状。浩曰:慕容垂承父祖世君之资,生便尊贵,同类归之,若夜蛾之赴火,少加倚仗,便足立功。刘裕挺出寒微,不阶尺土之资,不因一卒之用,奋臂大呼而夷灭桓玄,北擒慕容超,南摧卢循等,僣晋陵迟,遂执国命。裕若平姚而还,必篡其主,其势然也。秦地戎夷混并,虎狼之国,裕亦不能守之。风俗不同,人情难变,欲行荆扬之化于三秦之地,譬无翼而欲飞,无足而欲走,不可得也。若留众守之,必资于寇。孔子曰:善人为邦百年,或以胜残去杀。今以秦之难制,一二年间岂裕所能哉?且可治戎束甲,息民备境,以待其归,秦地亦当终为国有,可坐而守也。”

叶风舟见司音略有些醉意,道:“司墨,你拂晓归来之时,仿佛有话要说,为何欲言又止?”

司音迷惑不解,道:“叶大哥,故事讲完了么?”

司墨脉脉含情的看着叶风舟,道:“待故事讲完,我再说给你听。”

叶风舟点了点头,接道:“太宗曰:裕已入关,不能进退,我遣精骑南袭彭城、寿春,裕亦何能自立?浩曰:今西北二寇未殄,陛下不可亲御六师。兵众虽盛,而将无韩白。长孙嵩有治国之用,无进取之能,非刘裕敌也。臣谓待之不晚。太宗笑曰:卿量之已审矣。浩曰:臣尝私论近世人物,不敢不上闻。若王猛之治国,苻坚之管仲也;慕容玄恭之辅少主,慕容暐之霍光也;刘裕之平逆乱,司马德宗之曹操也。太宗曰:卿谓先帝如何?浩曰:小人管窥县象,何能见玄穹之广大。虽然,太祖用漠北醇朴之人,南入中地,变风易俗,化洽四海,自与羲农齐列,臣岂能仰名?太宗曰:屈丐如何?浩曰:屈丐家国夷灭,一身孤寄,为姚氏封殖。不思树党强邻,报仇雪耻,乃结忿于蠕蠕,背德于姚兴,撅竖小人,无大经略,正可残暴,终为人所灭耳。”

司墨笑道:“妹妹,讲到缥醪酒之处矣。时太宗大悦,语至中夜,赐浩御缥醪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曰:朕味卿言,若此盐酒,故与卿同其旨也。”

司音不禁惑然道:“那结局呢?”

司墨叹道:“太平真君十一年,崔浩坐‘国史之狱’,夷灭九族时年七十,牵连范阳卢氏、河东柳氏以及太原郭氏。太武帝常为此事后悔,并在一年之后改定律法、放宽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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