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钦很少这样认真的和她说一件事,对上他的目光,顾灼华就猜到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既然是他说的话,那就听吧。
长出了一口气低着头揪起衣角,不情愿的低头嘟囔着。
“就听你的,不过这次不能玩,下次你可得补上才行。”
“好,无论你想去哪里,以后都带你去。你先收拾东西,我让竹枝进来帮你。马车和干粮已经备好,竹枝会带你走的,记住,半路尽量不要停留,驿站也不要住,等到了王城,给我写封信。”
这一别不知又是多久,但一想到这是为了日后安心的生活,便能忍下来。
说不尽的缱绻化作眼中深情,轻轻在顾灼华的额头印下一吻,悄悄留下几颗糖,便退出房间去找唐喻斟说话。而竹枝走进来的时候,却只见顾灼华正在写着什么。
“姑娘这是在写什么?侯爷交代让属下带姑娘尽快离开的。”
“马上就好,留下封信给唐喻斟,免得这家伙见不到我生气了,到时候因为这个治我的罪,可就麻烦了。”
将信纸压在茶盏下,顾灼华便在竹枝的带领下从偏门离开,而马车上准备的十分齐全,软垫,薄毯,甚至还有利用磁石吸附住的杯盏。怕是比来时唐喻斟的马车布置的还要细致。
竹枝驾车,一路快马加鞭未敢停留,顾灼华则是被颠簸的不大舒服,一直都在睡着。
荣钦也感觉到了胸中发闷,想着一定是顾灼华已经离开了盛德城,深吸一口气喝了些茶,便向唐喻斟提出了一个想法。
“公子在此处住下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知道公子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又会是何人买凶,只为杀掉一个传信的暗卫?问题一定就出在守护在侧的几名暗卫中,还请公子准许,尽快核实暗卫身份免得再生枝节。”
这一次出宫原本只是为了体察民情,了解盛德地貌,谁知竟还有人打算借机将唐喻斟铲除。
唐喻斟听了这些话也是眉头深锁,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低声透『露』。
“此次出宫并未带着任何可以证明国主身份的物件,只有天子剑在。临行前小齐还来见过我,特意嘱咐不要带着什么可证明身份的物件,免得失窃后招来祸端。此刻想来,小齐怕是未必为我着想。”
这样一来,岂不是死在外面都无法证明身份了?难道说唐风松有意让唐喻斟死在宫外?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不合时宜。毕竟唐喻斟登基不久,若是这个时候让他死在外面,难免拥护他的臣子怒火暴涨,破釜沉舟之下,胜负难以预料。
不过荣钦打的主意是赢得唐喻斟信任,顺势而为,拥护正统,坐实了这个侯爷的位置,才能给顾灼华更好的生活。但这必定是要以唐喻斟可以回朝为基础的,眼下也就只有好好保护他的安全了。
盛德城外,顾灼华实在是受不住颠簸,便和竹枝一起坐在马车外说话。
“难怪你之前神出鬼没的,总是找不到人。原来是去和荣钦联络啊这么好的事你也不早点告诉我!一大早的,我都没洗脸束发就被他撞见了。”
在竹枝面前,顾灼华一向很放的开,或许是因为怜悯和相似的遭遇吧。遇上这样的一个主子,也是竹枝的幸运。从前只觉得顾灼华有趣,而今听出这话中的幽怨便直接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