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到王城并无多少路程,一行人策马前行,一个时辰便已回城,荣钦为掩饰顾灼华并不在侯府的消息,打算先行离开。尚未下马便直接召集了暗卫让他们赶回侯府,随后便直接提出心思。
“王上,七殿下,荣某就不进宫打扰了。嫣儿还在侯府,她身上有伤,我实在担心。”
此刻的宫中想必也是会迎来一场风雨,荣钦可不想平白陷入那些和他无关的纷争。唐喻斟虽说对顾灼华的心思更多的是利用,但却不知不觉被她打动,就当是为了更长久的利用,暂且护着她吧。
随手将一个小纸袋扔给荣钦,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意。
“这是嫣儿喜欢的蜜饯,你帮她带回去。说起来你们兄妹倒真是有趣,平日里打打闹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记挂倒是真的快些回去吧,若非得到孤王之一,便暂时不必回宫。”
说完,唐喻斟便和唐喻齐一同策马离去,荣钦则是调转方向回了侯府。
此去盛德算来已经将近一月之久,唐喻斟回到御书房时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千。差一点,他就回不来了。
将御书房的暗格检查一遍,确定没人动过。唐喻斟这才拿起桌面上堆积的奏折,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由得低声念了出来。
“礼部侍郎滥用职权,左迁梧州司农御史令懒怠乖张不听从摄政王指令,令其闭门反省一月,未得摄政王口谕不得入宫。”
几份奏折看下来,都是朝臣被贬谪或是受到处罚的消息,而这几位朝臣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深得唐喻斟之心。
故意趁唐喻斟不在的时候将可信之人铲除调离,除了唐风松又能是谁!
唐喻斟一拳狠狠垂在墙面之上,却只是在指节出留下了红痕。
不在宫中有『性』命之忧,回宫却又无能为力。唐喻斟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实在枉费了先帝对他的教导。
“王上,死去的暗卫已经从凌风阁名单上划去,阁主已经开始挑选优秀暗卫开始培养。”
苍鹭进来的及时,所说的话更是让他想起顾灼华,想起荣钦,还有那些为他而死的暗卫。
“好,去在凌风阁千人冢的墓碑上留名,他们的尸体回不来,至少要留下名字。我要去一趟摄政王府,你不要『露』面,暗中跟着就是。”
苍鹭领命退下,唐喻斟换了身衣服步行至摄政王府,站在门前调整好面部表情,免得被唐风松挑出刺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唐喻斟足足在门外等了一刻钟才被无归带进正堂内,唐风松坐在桌旁逗弄着鹦鹉,看起来颇有闲情逸致,却懒得看唐喻斟一眼,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王上怎的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何要事?”
“王叔深知我心,孤王这次过来就是想说明盛德水道之事。亲眼看过那水道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才会屡屡造成悲剧,竟是因为盛德城的那位洪大人私吞银子,导致水道三年未得修葺。此人本事大,还是交给王叔比较妥当。”
把洪大人交给摄政王,怕是根本不会被法办。唐喻斟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不过是因为他眼下并无他法,若是再反抗,只怕会连累唐喻齐,倒不如认输,让他放松提防,在伺机解决盛德一事。
唐风松见唐喻斟如此乖巧,当即便笑了起来,站起身看向唐喻斟,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假意亲近,实则试探他是否真的受伤。
“这就对了嘛,斟儿你该知道这君王就是该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人要是管的太多,不止会累,还会把自己陷进去,越陷越深,就再也出不来了。你现在的年纪就该肆意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要被这些琐事绊住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