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卿醒来时便已不见了唐喻斟的身影,一身疲惫却是满脸笑意的起身梳妆。她心里清楚得很,要想在后宫立足,仅仅凭借沈家就够了,但若是想要唐喻斟的心留在他这,便要这肚子争气。
只要有了子嗣,日后她便有的是机会将顾灼华赶走。不过比起顾灼华,她还是更在意唐喻斟。
“香屏,这一大早的,王上怎的不在?看着时辰也要早朝了,王上的朝服还在这挂着。”
沈卿也知道唐喻齐离世后,唐喻斟就和从前不大一样,只是她万不敢提起这件事引得他难过,只得暗中揣测。
到底是香屏整日里来往于各处,消息也灵通些。
“我听御前伺候的人说,王上今日免了早朝,用过早膳后便直接出宫去。怕是有什么事要做,娘娘不必担心。”
此刻,唐喻斟正在宫外温玉坊喝酒听曲,温玉坊算是王城之中排的上名号的去处,除了自酿的美酒,便是舞乐见长,向来是官宦子弟的消遣之所。
当然其中有几个还是认识唐喻斟的,只不过碍于颜面,也都不敢提起,只是远远的行了一礼便躲开了。要知道摄政王可是明令禁止他们和这位国主有所来往的,若是不听话,一大家子人便要跟着倒霉。
唐喻斟早就受够了唐风松的要挟,既然敢出来,也就不怕被知道。
“温玉坊果真是名不虚传,见这位姑娘舞姿优雅动人,我出二十两,再来一曲!”
这二十几年来,唐喻斟倒是对女子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这做戏,也是要做足的。
银锭子不递出去反而放在手心,待到姑娘来拿,唐喻斟却是趁机握住她的手,直接将人带入怀中。
“这第二曲,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不消半个时辰,唐喻斟在温玉坊的所作所为便已经被唐风松知晓,也正是因为先前他并不沉溺于女子,才更让唐风松觉得真实。
“我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这小皇帝总算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他的心真就是石头做的,就连温香软玉也无法动摇,谁知只是时机未到。无归,跟那些纨绔子弟说,日后不必紧盯着,小皇帝爱脸面,若是惹急了,还要我来善后。”
难得心想事成,唐风松也是十分得意,落笔也顺畅不少。江山二字更是写得气势磅礴,同时也透『露』了此人所图极大。
自顾欣赏时,无归便再次开口。
“七王府,何时查抄?那日一场大火后只是贴了封条,里面的东西还未来得及整理。”
府内的银两已经尽数进了国库,生前所用的物件也已经尽数烧毁,至于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对于唐喻斟而言,极为重要。
想到这里,唐风松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抬眼的瞬间却是掩不住的锐利。
“不抄了,给咱们的王上留着。做人不能太过分,总要给他留个念想,经常过去睹物思人,也能多伤伤神。”
最好是能因为这件事病上一阵子,倒也省了花费心思对付他。只是可惜,唐喻斟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足够冷静理智的人。
或许是因为多活了三十年,荣钦对这些勾心斗角有些厌恶,只是一想到通过这些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便有了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