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狠话只能镇住一时,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场面便更是躁动起来。会武的开始上前挑衅,而荣钦强撑着一口气尽量速战速决,顾灼华因为离的很近,甚至都可以听到他强忍下的咳声。
“你们够了!这样的时候难道不该先救人吗?荣钦是定兴候唯一的儿子,冤枉了他,这样的罪过你们谁担待得起!”
顾灼华不愿再隐忍,玉箫中的短刃出鞘,停在为首闹事那人的颈间,随即朗声威胁道。
“所有人后退!”
谁知就在此刻,苍鹭匆匆忙忙的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唐喻斟。他的症状看起来要比荣钦重一些,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唇边的血迹更是衬得他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只是有他在,旁人就不敢就胡作非为。
苍鹭见到这边的情况,更是拿出唐喻斟的帝令,谎称并无大碍以此遣散众人。待到偏殿终于安静下来,顾灼华才终于腾出手扶着荣钦重新躺好。
不出多久,百里澈便穿着一身暗卫的衣服赶了进来,分别查看了荣钦和唐喻斟的情况后才松了口气。
“听容庭说吐血,我还以为是受了内伤,原来只是食物相克。从脉象来看,是有什么含有微毒食物和烈酒起了冲突,伤了肠胃,需要好好修养,注意饮食。”
“不对啊,荣钦他只喝了酒,根本没吃那些宴会上的饭菜。之前再吃东西,已经是早上的事了。再说,其他的大臣欢实得很,还能和荣钦动手呢。”
说到这里,百里澈的神色便是一凛。
“那就是有人下毒......针对王上。我曾看过记录王上身体情况的那本册子,这毒性,可以说是针对王上而来的。不致命,但却磨人,因着王上的久坐劳心,自小便缺些磨练,饮食又大多滋补细致,脾胃原本就弱些,这一病倒,怕是要躺上十天半月了。荣钦也不可大意,最好是这五日内卧床休息。”
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出自唐风松的手笔,顾灼华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一边坐在荣钦身边帮他擦去细汗。
或许是因为觉得捂肚子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有损形象,荣钦吃下百里澈递来的药丸后便转头侧过身面朝墙壁假寐。
顾灼华以为是他累了,盖了毯子便去查看唐喻斟的情况,果然,此刻他已经睡了过去,好在眉间褶皱已经舒展了一些。
果然是国主什么的最辛苦,当初选择荣钦还真是选对了。
“苍鹭,你先带王上回寝殿吧,这样他们两个也都能好好休息。我一个人也抱不动他,等一会儿容庭回来再说。”
这边苍鹭抱着唐喻斟离开,百里澈却是略显孤单的坐在一旁整理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瓶瓶罐罐,似乎和顾灼华疏远了些,也不主动搭话。
顾灼华最是见不得这样的情况,从身上摸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纸包,献宝似的打开将一块糖塞进他嘴里。
“怎么闷闷不乐的,府上没人和你玩?”
“也不是谁都像你一般总想着玩的,只是这段时日遇到些事,恐怕不能在侯府中久留。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我不在,可没人教你医术了。”
原本他准备好了一封道别信的,但见到顾灼华和荣钦关系如此亲近,便只是一句话草草带过,为防止顾灼华追问,匆匆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