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很开心!他们肯定想不到,现在我过得比他们还好!如果我把这些年挣的银子带回去,肯定吓他们一跳!
我弟算起来也十六岁了,指不定都娶妻了吧,我这个做姐姐的却还没成家。”
洛槐南轻轻咬着嘴唇,偷偷看了苏临一眼,迅速移开视线,岔开话题道:“有空带我去吧!云波湖风景很好,你和我弟肯定合得来,他很乖的!”
陆竹雨也笑了,这种朴素的家人间的情感,她早已遗忘,她的家人全都死于邪修,而诛仙司的同袍们遭遇也大同小异,他们无牵无挂,背负的只有血海深仇。
……
……
云波湖畔,白云村中,一家酒肆之中,几人围坐桌旁,正讨论着数月之前发生在白云村的惊悚怪事。
这件事已经发生许久,此前已被人翻来覆去说得透烂,如不是今日来了一豪爽的他乡客,他们本村人是没兴趣再提起的。
“画像上的女人我记得很清楚!老刘也记得,我们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记得清清楚楚,一连好几日我去打鱼,都看见那女子枯坐在那块大石头边儿,像个死人似的。”
探子收起画像,饶有兴趣道:“这女子为何要坐在那石头前?”
“谁知道呢!一连坐了三个月,不带动的!我都没见过她吃饭喝水!”
“那石头有什么稀奇的?”
“没什么稀奇的,上头有几个字儿,俺不认字,听说是什么……大道五十,啥啥啥的。哎呀不管这个!最怪的是,那女子在石头前坐了三个月,她消失前一天,陈家的小孩死在了石头前!”
探子眯起眼,严肃道:“这陈家小孩儿,是怎样一个小孩,他家有什么不寻常吗?”
“没什么不同寻常的,本分人家。阿狗大家都认识,很乖的男娃儿,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快!除了脑子有点轴,没啥不好的,老陈家也是倒霉,闹饥荒那阵卖了闺女,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结果小儿子着了魔,说是要攒钱要把姐姐赎回来,从那以后办事就怪怪的。
吃的穿的能省就省,吃得少干得多,平日里还做木工,也亏得没累死那小子。
不过那小子很能干,木工活也漂亮,村里大伙都很喜欢他。”
一旁的老头附和道:“唉,怎么就死了呢,不过阿狗这件事的确不对劲,他死前说话也乖乖的。”
“细说。”
“那天,是阿狗出事前一天,我在做木工,他忽然跑来跟我说,他姐姐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问他咋回事,那孩子就说他有办法让他姐姐回来,那高兴的样子我从没见过!
我以为他犯病了,就随便敷衍了两句,结果第二天,人就死了……早知道我该和老陈招呼一声的,这样兴许那孩子就不会死。”
探子在纸上快速记录,嘴上不急不缓地问道:“你觉得他是被那画上女子杀的?”
“除了她还有谁!虽然那刀柄握在阿狗自个儿手里,但谁能用刀把自己脑袋整个儿削下来?你行吗?……反正我不行!”老头吹胡子瞪眼,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