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看,我浑身燥热,有些不好意思,那女孩居然也脸红了,抚琴一时走调,她赶紧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们对视这一眼,我心这个痒痒,想上去搭讪,又觉得她在台上,我在台下,一个女神,一个屌丝,千差万别,这时麻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走啊,吃饭去,瞎看什么呢,”
吃饭的时候,麻杆说:“老菊,我挺佩服你的,你打算在公司干到什么时候,赶紧想办法走吧,我和铁公鸡现在在另一家殡葬公司,干得也挺好,”
我想着台上的抚琴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走了,空留一台古筝在台上,
她这么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吃饭也心不在焉,他们说话我嗯嗯回应,麻杆说:“这样吧,我新加一个交友群,周末有个聚会,我带老菊去看看,有合适的姑娘看看能不能介绍一个,”
土哥说:“对啊,老菊这方面开窍晚,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无所谓,答应下来,
麻杆这小子挺够意思,聚会前带我到男装店买衣服,他帮我试了好几件,叹道:“大周末的,我不出去约会,带着一个屌丝买衣服,我自己也是醉了,我对你够好的吧,”
我自从进入佛国,和本尊对话之后,现在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懒洋洋任凭他们摆弄,
聚会那天,麻杆带着我到了饭店包间,已经有男男女女的先到了,我对于这种场合不是太适应,坐在一边不说话,麻杆是自来熟,谁都能当朋友,马上融入这些人里大说大笑,
说了一阵,他看我自己在这坐着,就过来拉我:“?翔,我让你来干什么的,这么多女的看好哪个了,赶紧的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到场这些女孩我都没什么眼缘,加上生性恬淡,任凭他拉我,我也死活不参与进去,这时,忽然门敲响了,服务生带着一个女孩进来,那女孩开口就是柔柔的标准普通话:“这里是群聚会吗,”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甚至包括女生,我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正是那天在台上抚弄古筝的女孩,我脸红心跳,几乎看呆,
人到?了,大家围坐一桌,那女孩简直是众星捧月,很快成为焦点,而她抿着嘴笑,怎么逗都不说话,特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众人互相不认识,挨个介绍自己的职业,轮到我这,麻杆冲我眨眼,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老老实实说:“我在殡葬公司工作,”
在场的人还没有跟我这样行业的人打过交道,特别好奇,纷纷问我工作流程是什么样,经常去火葬场这样的地方吗,碰没碰到过灵异事件,甚至有个女孩问我,会不会看风水,
麻杆没说自己的职业,随口编了一个,没想到我老老实实说出来,居然还成了聚会的焦点,他惊得下巴都掉了,
我被问的急了,说:“那我讲一件工作上遇到的事吧,前几天我受理了一桩业务,死者是一个无名人,”
“什么叫无名人,”有人好奇地问,
我不是木讷的人,现在放开了,悠悠点上一根烟,说道:“就是没身份,不知名的无名氏,警察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当流浪汉处理,最怪的是,你们知道这具尸体是在哪发现的吗,”
众人胃口吊的高高的,我说道:“是在一家职工宿舍里,当天晚上工人们下了班,这个宿舍的工人拿钥匙打开门,刚进去就吓懵了,宿舍是四人间,两个上下铺,死者是吊死在高低床架上,这人身高很高,高低床架不及他的高度……”
有个女孩问:“那他是怎么吊死的,”
“整个过程中,死者都是缩着脚的,可见求死之心,”我说:“而且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工厂的员工,谁也不认识,没身份没名字,他是怎么进来的都没人知道,门和窗都没有被撬的痕迹,那人也没有钥匙,就像是凭空进入密室里,”
“然后呢,”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古筝女孩终于说话了,她看着我,眼神中流动着某种神采,
我内心洋洋得意,说道:“没然后了,送到火葬场,烧了,”
一桌子人像听到了天大的新闻,议论纷纷,我翘着二郎腿,俯瞰群雄,竟然生出无敌好寂寞的惆怅,
后半截的聚会,大家纷纷敬酒,居然有不少女孩主动找到我,要和我喝,我是来者不拒,古筝女孩坐在原位,撑着下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我,看我的非常不好意思,按说这是好机会,主动找她聊聊,可我一想到那天她在台上抚琴的气场,就有些畏缩,这样的艺术女孩,形象好,气质好,应该不乏追求者,而且从服饰上看,她对于生活本质有一定的追求,我就是个在殡葬公司打工的屌丝,还一个多月没开工资了,在这样的女神面前,先矮了一个头,还是不碰钉子为好,
吃完饭他们还有别的节目,我意兴阑珊没有兴致继续参与,就要走,麻杆是天生的爱热闹,让我一个人先走,他最起码还要玩个通宵,
我在电梯处打开门正要进去,身后响起一个柔柔的声音:“能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我回头看,正是古筝女孩,
我一时手足无措,赶紧吸口气镇定一下:“能,能,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