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闫海明简单商量了一下,我们顺着街一个东一个西,逢卖蛇的餐馆就进去,至于进去怎么做,该找谁,全都没谱,只能看临场发挥,
这么一走才发现,蛇肉买卖应该是本地特色,餐馆一家临着一家,我从第一家开始,门口放着架子,架子上挂着晒得邦邦硬的蛇皮,还有几个人在烤串,服务员看到我热情往里迎,这些餐馆都不大,里面顶多三四张桌子,充斥着说不出的香味,我看看价格表,蛇肉也不便宜,我不可能多吃,后面还有一堆馆子要进,
真要在这吃饱,人均消费怎么也得一百往上,我简单点了点东西,吃完之后掏钱都心疼,太宰客了,这顿饭算是白吃了,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人物,
我走出大门,又到下一家,两家饭馆紧挨着,刚才那家餐馆的老板娘看我又进了下一家,面色不善,我耳朵根子发热,可是为了大局,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就这样,我一连吃了四五家,尽量点最便宜的东西,就这样也花出去一百多,什么也没发现,不知轻月和闫海明两个人有没有结果,
这条街走的差不多,这时我看到拐角处还有家小饭庄,门头不大,脏兮兮的,门口一个老娘们正在洗衣服,泼了一地的污水,到饭点了,其他的小饭店多少还有几个客人,这家店是一个食客都没有,
我正要离开,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一眼吧,前面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
我来到门口,老娘们把衣服拧了拧看我:“吃饭啊,”
这不废话吗,我到饭馆不吃饭难道找你洗衣服来的,这里有股洗衣精味,冲?子,我皱着眉头说:“开不开火,”
老娘们喜笑颜开,撩开帘子:“开火,那个谁,慧儿啊,来客人了,”
我走到馆子里,屋里摆了三张桌子,光线特别晦暗,本来我精神挺好,一走进来,眼皮昏昏沉沉想睡觉,
后厨咕嘟咕嘟似乎煮着什么东西,屋里洋溢着一股暖暖的中药香,加上环境的阴暗,我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饭馆能弄成这样也算到了境界,
过来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可能就是叫慧儿的服务员,拿了菜单给我看:“你吃什么,”
我还没有吃饱,也没精神去找下一家,心想就在这吃踏实得了,然后找个地方睡觉,困得不行,
我点了最便宜的蛇肉套餐,再来碗汤,慧儿拿着菜单下去了,
我昏昏沉沉,实在扛不住,靠在椅子上打盹,正睡着被人推醒,我赶忙擦擦嘴角的口水,看到东西已经上齐了,
我从筷子笼里抽出筷子正要吃,忽然发现不对劲,上餐的人不是刚才的慧儿,而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衣,挂着围裙,好像是后厨做饭的,
“客人,你尝尝,你是小店今天第一个客人,我给你加了一道餐,这是蛇骨炖汤,”
他指着一个碗说,
我端起来,还没喝,就闻到扑?的异香,肚子咕噜噜响,整个汤呈金黄色,加了点葱花,汤面上淡淡飘了一层油,我本身就是做饭的,看到如此美味,喉咙作响,
我轻轻喝了一口,一股香味从上颚飞窜到舌底,再到喉头,直接顺着嗓子飞到肚子里,我晕乎乎的困意未消,再加上如此醇厚腻人的蛇汤,整个人在无意识中似乎飞起来,轻飘飘的出了身体,在天际遨游,
我放下碗,竖起大拇指:“绝了,”
那厨子咧着嘴笑,
我问他:“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厨子姓周,说在这干了十多年了,专门处理蛇肉,刚才的蛇骨汤是他家祖传的秘制,
我疑惑地问:“我看到这里这么多蛇餐馆,好像开这样的饭店需要一定的资质吧,”
周厨子告诉我,办蛇餐馆相当麻烦,首先需要有合法的供货渠道,并能提供合法的供货证明,同时,还需办理《野生动物经营许可证》,手续多了,但是本地开蛇餐馆有传统,形成了一定的体系,手续比外面简单多,这里背靠莲花山,莲花山自古就有蛇神传说,现在靠着山又盖了很多养殖场,蛇肉不但在本地经销,还远销外地,这都有赖蛇神娘娘的庇佑,
谈到蛇娘娘,他无比虔诚,本来是个油滑的中年大叔,表情严肃起来,口吻里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
我忽然发现一个细节,这位周厨子右手好像少了几节手指,我知道这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问:“你的手指,”
周厨子大大方方把双手亮出来给我看,他的十个手指头有好多节手指都没有了,
“这是,”我吃惊不小,
周厨子说:“我很早就入了此行,早先在后面处理活蛇,有很多有毒的蛇,比如龟壳花,百步倒,当时药物跟不上,也没钱扎什么血清,虽然有些土办法,但对于剧毒的蛇还是没有用,一被蛇咬了,只能用最惨烈的办法,用菜刀把受伤的手指节剁掉,就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他说的轻松自在,丝毫不觉得难为情,这种谈笑风生的气度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