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澡,昏昏沉沉睡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精神稍微有些恢复。
和老爸一起吃饭,老爸有这个优点,我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刨根问底打听,给我这个儿子极大的**空间。我几次张口想告诉他,可都说不出口,整个经历里我遭遇生死关头,说出来只能让他担心。
日子恢复了平静,我没事的时候就给八家将他们打电话,可都电话不通,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酒吧。酒吧居然挂牌子要往外出兑,我在附近打听了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八家将还有轻月像是一瞬间蒸发了,这个世上再无他们。
上班的这几天我闷闷不乐,心情压抑,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
那天出活,遇到了奇葩事,在市郊农村,有个村民包了个鱼塘,也是倒霉催的,可能是地质原因,鱼塘突然下陷,像地震似的,陷出个大坑。这老伙计晚上看守鱼塘,睡在水边的值班室里,地塌水陷的,把整个值班室都卷了进去,他睡睡觉人就闷死在里面。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清理差不多了,我和王庸顺着大坑爬下去,把尸体挖出来,然后再背出去,这活就算完了。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出了件事,我忽然听到一堆废墟后面,传来隐隐的悲凄之声。说不清是什么声音,三分像人不像人,好像是一杆老锯拉动破木头发出的声音。虽然无法确定它的声源,但直觉上能感觉到,声音非常凄惨,惨到让人不忍卒听。
我拉住正要往上爬的王庸,指指那个方向,低声问他听没听到声音。
我们所在地方,旁边是水塘,周围还有个塌陷的厕所,臭气熏天。王庸背着尸体,全身烦躁,不耐烦地说,你又怎么了,有个屁声音,赶紧出去,熏死我了。
他也不理我,背着尸体往外爬。我摇摇头,正要走,谁知那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灵性,知道我要走了,拼命地惨嚎吸引我的注意。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慢慢走过去。一片废墟,木头架子砖头瓦块一大堆,我戴上手套,费了好大力气,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往下一看,差点没吓的坐在地上。
这些杂物的最下面,蜷缩着一个女人,穿着农村衣服,土里土气的。人已经没气了,不知死了多长时间,凄惨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我都傻了,愣半天神,赶忙冲上面招手喊,这里还死了一个。
警察法医什么的都赶下来,仔细检查,这女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把女人背了上去,周围有一堆村民在看热闹,等这女人的尸体一露面,人群顿时鼎沸,互相议论纷纷。
警察叫出一个村民,问怎么回事,这女人是谁。
村民说,死的这个鱼塘主人叫阿满,而这个女人姓白,是个寡妇,在村里名声特别不好,属于腰别两副牌,谁来跟谁来的那种**,最近她和阿满勾搭上了,肯定是昨晚两人没干好事,老天爷看不过去,天塌地陷让他俩死在一起。
弄清前因后果,警察拍着我的肩,夸我不愧是做收尸这一行的,他们都没发现的尸体,让我发现了。
我支支吾吾谦虚了两句,内心却惊涛骇浪。我刚才听到的,那凄惨类似哭声的响声到底是什么声音?为什么顺着声音找,就能发现尸体?
这一天我都没什么精神,吃饭没胃口。一静下来,耳边似乎就回响着那凄惨无比的声音,心里像是小猫在挠爪一样。
我无意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天对付完轻月,我帮助瞎眼老头捡珠子,老头为了感谢我,为我起了一卦,算出我现在多了一样超能力。
这个超能力名曰阴物共情,就是说能感受到鬼的情绪。
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过去那么多天,陡然想起来,吓一身冷汗。
我能听到那个怪声音,不会就是白寡妇的鬼魂发出来的吧。那鬼魂在提醒我,她的尸体就埋在下面。
不会这么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