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径直走过来,把王馆长脖子上的绳套解开,
王馆长差点没勒死,躺在地上不停咳嗽,大伯照着他屁股一脚:“滚,”
王馆长知道这是自己最后脱身的机会,咬着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谁知道院子的狗没栓,本来趴在那睡觉,突然一支愣耳朵站起来,狂奔过来就咬,
王馆长心知肚明,这是二叔的连环计,来的时候已经把狗链子放开了,就为了以防万一怕他跑,
其后整个过程不堪回首,王馆长被狗咬的遍体鳞伤,还是跑了出去,夜深人静,狗吠山庄,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最心寒的不是二叔杀人灭口,而是对整个家族失望,他当时已经认定,二叔杀他绝对是得到了长老们的默许,
他先回了一趟家,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拿,带了一些钱,抛下这个家,他连夜走了,
“然后你回去上学了,”我问,
王馆长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说起来,
养好伤后,他确实回到学校了,那时候刚开学,王馆长已经想好了对策,在学校苦读吧,以后念完书混到社会上再想办法报仇,
他有了目标踌躇满志,忽然接到通知,系里辅导员让他去一趟办公室,他刚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二叔正坐在沙发上,顿时如五雷轰顶,
二叔笑容满面:“大侄子,这是我从家给你拿的土特产,也不知道你是哪个系,在哪住,只要求救校领导了,”
王馆长全身汗毛竖起来,看着二叔像看一条毒蛇,
辅导员还说:“老人家,你看你说的,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你们,为学生解决后顾之忧,小王,赶紧跟你叔叔说说话,大老远来的,”
二叔一呲牙:“大侄子,不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学校,”
王馆长背着口袋,和二叔出来,两人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王馆长?起勇气:“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二叔闻着花香,看着校园操场上踢球的学生们,叹口气说:“大侄子,你如果不死我晚上觉都睡不好,你说怎么办呢,”
王馆长停下来,咬着牙看他:“这里是学校,”
二叔哈哈大笑:“狗屁学校,我要想杀谁,还没有不死的,我给你的土特产回去好好吃吧,分给同学们一些,做人别那么自私,”他指着王馆长:“我可知道你住在哪个寝室楼,”
说罢大笑扬长而去,
王馆长把土特产抬到没人地方,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些红枣,下面铺着一条卷曲的粗绳子,他顿时明白二叔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置之死地的就是这根绳子,二叔这是传递信号过来,你不死我不休,
“然后呢,”我问,
王馆长叹口气,擦了一把脸:“我退学了,”
“啊,,你放弃了学业,”我大吃一惊,
那时候的大学生身份,可比现在值钱太多了,正儿八经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是只要过十八岁统称都叫大学生,
王馆长以身体不适放弃了学业,背着行囊到了南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他心里阴影太深,自己像通缉犯一样,感觉二叔似乎时刻都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不停搬家,换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关门关窗,哪怕是最热的天,生怕二叔找来,他已成惊弓之鸟,完全没有报仇雪恨的念头,对二叔有种天敌般的畏惧,只要二叔不找他麻烦就好,他哪敢主动去找人家,
几年后,王馆长在深圳当销售经理,混的相当不错,已经有女孩和他谈朋友,准备结婚买房子定居下来,小日子就好过了,就在那天,他在宴请客户时,无意中在饭店遇到了老王家的一个同龄人,
他本想装不认识,结果那人直接喊破他的姓名,热情的打招呼,
他冷汗下来了,知道自己行迹暴露,表面还要装模作样和人家热情寒暄,两人聊起往事,那人告诉他一件事,就在王馆长走后不久,大伯突然暴毙,原因是迁棺过程中被老祖抓伤,中了尸毒病死的,
王馆长知道,那不是病死的,大伯也被二叔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