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等他们定完计划,眼睛疼得几乎发狂,怕别人看出来,我暗暗用手抓着帐篷的一角,指甲紧紧陷进布里。
这次眼睛疼的比以前更甚,原本昨晚就应该疼的,李大民用彼岸香活生生把这个疼给麻痹住,今天晚上便遭遇到了强烈的反噬。
他们正说着,婷忽然转头看我:“齐震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我,此时此刻我眼睛疼得睁不开,整个眼眶子都在往外鼓,半张脸都是麻的。像是眼珠子抠出来放在案板上,有人拿着小锤子一秒钟砸两下,每砸一下我全身就颤抖一下,这种滋味比地狱也不遑多让。
我勉强说道:“对不住各位,我想休息休息,神识刚回,有些不舒服。”
黎菲搀扶住我:“我送你回去。”
她扶着我出了帐篷,我强咬牙关,周围发生了什么根本注意不到,疼就占据了现在所有的感官。我深一脚浅一脚随着黎菲进了空帐篷,她把睡袋打开,扶我进去休息。
我眯缝眼看她要走,
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黎菲回头看我:“干嘛啊?”
我疼得后背都湿透了,这个疼不能硬挺,帐篷里只有我一个人,估计能活活疼死,必须要赶紧找件事来分神,黎菲是最好的分神方法。
我一把抱住她,黎菲推我:“别闹,我还要回去开会。大家都看到是我扶着你过来的,耽误时间长了不好,别闹。”
我疼得满头冒冷汗,不管那么多了,现在能让我分神不去想疼的,只有女色了。要用其他感官的刺激来麻痹巨疼。
我把她按在地上就亲,黎菲挣扎,后来也就半推半就让我亲了亲。
我开始上手去摸,拉她上衣的拉链,黎菲一把推开我,温柔说:“你别闹了,真不好的,等回去的吧,先办完大事好吗?”
我疼得不能自已,不想说出来,心想黎菲你要真喜欢我,就不应该拒绝,用你的身体让我熬过这一晚再说。
能看出黎菲已经有点不太愿意了,挺勉强的,她还是照顾我的感受一直半推着。眼睛突然疼痛加剧,一秒钟三疼,每一次疼像是有人用锥子狠命往里扎。
我疼得实在不行,开始动强,去拉黎菲的拉链,使劲往外扒。
黎菲先是推开我,突然飞出手给我重重一个大嘴巴,“啪”一声,帐篷里安静下来。
我错愕至极,没想到她会这样。我捂着脸,眼疼这一瞬间竟然没有察觉。
黎菲红着脸几乎要哭了,低声说:“齐震三,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她转身出了帐篷,走远了。
等这个巴掌劲过去之后,眼睛又开始疼。我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追出帐篷追上黎菲,赔着小心说点小话,哄两下就好了。可现在眼睛巨疼,我哪有心思去干这事,差点没把我疼死。
我在帐篷里疼得左右翻滚,十个手指头紧紧抓着睡袋,一边疼一边喊:好,疼得好,疼死我算了。好你个菩萨,好一个慈悲为怀,疼得好!
疼了不知多长时间,帐篷里没人进来,只有我自己。这一方天地简直成了我的炼狱,疼得无聊的时候,我细抠帐篷里每个细节,甚至哪一处开线了我都能背出来。
抬起表看看时间,八点了,我活生生疼了一个半小时,可距离明天早上的日出还有整整一个晚上。我用手紧紧抠着自己的右眼,几乎悲泣:“这么折磨我,文殊菩萨!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又熬了一个小时,我心情晦暗,真的想到了死。
死了就好了,我冒出这么个念头,这么受零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疼得万念俱灰,靠着帐篷坐着,这里没有灯,到了夜里四下黑森。
我想起和李大民分手时,他曾经告诉我,他说神识里放了些东西,能让我缓解疼痛,是什么呢?
我强忍着疼,静坐内视进入神识之境,浩瀚天地之间我看到神识中漂浮着一个巨大香炉。
香炉并不是真的存在,似乎是某种虚像,我正要看仔细,疼痛感又一阵袭来,几乎把我从神识里逼出去。
我强忍着痛苦来到香炉前,轻轻触碰,突然从香炉中喷出烟雾,里面充满细小微粒,随风而飘,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