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依琳双眼冒光,他这样想着,但嘴角却浮现很欣慰的笑容。
他能理解张依琳的喜悦和兴奋,也乐于看到张依琳这样。
开跑车,喜欢速度,喜欢化妆品漂亮衣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反而让姜天感受到一种生机和活力。
青春少女,不就应该这样么。
先到一家大商场,给张依琳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然后吃了驴打滚,小肠陈的卤煮火烧、豆汁儿、炒肝。
张依琳酒足饭饱,开心得不行,兴之所至,还开到环城高速飚了一把车,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哥,陈子凡怎么那么怕你呢?”
她开心完了,才想起问这件要紧事。
“哦,前段时间我在香炉峰上,把燕京白家给推平了!”姜天淡淡地道。
“我去……”
张依琳浑身一哆嗦,车子好悬没有撞进隔离带去,心中震撼非常。
“哥,你也太牛了吧!这件事,我听说了,怪不得他们叫你裁决者啊!”
张依琳满是崇拜地看着姜天,她甚至觉得姜天有点陌生,从未认识姜天一般。
可以说,在她心目中,陈子凡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们这一辈儿中最优秀的张丹枫却连给陈子凡当小弟的资格都没有。
张丹枫每次参加了陈子凡举办的聚会啊,或者能帮陈子凡办件事,都好像中奖了一般,要到张靖华那里郑重其事地汇报一番,表表功的。
姜天能治得住陈子凡,都觉得让她难以置信。
而燕京白家呢?
不仅比陈子凡强大十倍,而且还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犹如天上神灵般,不可揣测。
像他们张家这个层次的世俗家族,都没有攀交的资格,而更高一些的宋家、陆家等等,或许还能行。
他常看到,哪怕白家人不在场,张丹枫提起白家,都是战战兢兢,如视神明般。
若张丹枫能打听到一些关于白家的消息,就会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的。
可现在!
姜天竟然镇压了白家!
这在张依琳听来,就好像一只蚂蚁掀翻大象般,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牛的?一群蝼蚁罢了!”
姜天也就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燕京白家,在华夏武道界世俗界都地位很高,所以香炉峰一战,影响很大。
但这一战,并没有击溃东洋28陆空混编旅凶险,简而言之,白家两个老祖和九大高手,还是没有军队的杀伤力可怕。
而且大战时,姜天已经提升到练气六层,也是压着他们打,很轻松的。
“我去啊,夸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我哥真是太霸气了啊!”
张依琳白了姜天一眼,然后就得意一笑道:“那有我哥罩着,我以后岂不是能在燕京横着走了?”
“咱不欺负人,但谁要欺负你,告诉我一声,我就好好收拾他们。保准让他们比今天的张家还要凄惨!”
姜天哈哈一笑,大包大揽地道。
只有在张依琳这样的至亲跟前,他才能卸下姜大师那坚硬冰冷的盔甲,舒心一笑。
“太好了!以后谁再敢踩呼我,我就十倍百倍地踩回去!”
张依琳只觉得懂事的十几年,从未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过,挥舞着粉拳嚷嚷道。
姜天忽然问道:“对了,今天你被张家人抓起来,四舅没管你吗?我记得她是很疼你的啊!”
“唉,你四舅自从被剥夺职务之后,现在整天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哪有时间管我啊?”
张依琳笑容渐渐消失了,眼眸闪过一丝黯然。
她叹气道:“今天我被张虎臣他们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呼呼睡觉呢!”
“你带我去看看四舅吧!”
姜天心中叹息了一声,四舅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姜家啊。
半个小时后,布加迪威龙在五环外南城区的一个叫羊尾巴的胡同口停下。
这是一条很逼仄阴暗又破败的胡同,车子都开不进去,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菜叶子味,垃圾遍地,污水横流,道路两侧摆着蜂窝煤电动车什么的,积雪融化形成的雪水与尘土混成泥浆,一脚踩下去能漫住脚面。
铅灰色的天空,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切割得七零八落。垃圾桶边,几只野狗野猫在扒拉着残羹冷炙。
俩人最终来到一处破败的小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