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的饭桌又加人了,阿吉也不吝啬,将自己的珍藏都贡献了出来,王彦很奇怪他一个不能喝酒的屋里就跟酒窖一样,哪里都是酒,蒙泉是个好酒的,喝的好不愉快,一群人有说有笑,吃的别提多欢乐。
王彦只能孤单的在大堂中跟刘燕儿吃饭。
阿吉还好死不死的跟他说希望少爷能换一张大点的桌子,现在六个人吃饭有些拥挤了。
连着三天如此,到了第四天,王彦忍不住了。
端着饭盆,拍案而起!果断插进了他们的圈子,将一桌子饭菜留给了刘燕儿,跟阿吉他们凑到了偏房里。
饭就得一群人抢着吃,这样才香!一个人吃其实挺没滋没味的,随着王彦的加入,桌子上的气氛反倒有些拘谨了。
“一个个都憋着做什么?在这里,咱们就是兄弟,都别见外,一个个都放开了!”
王彦本就没多少威严,桌子上又都是自己人,三言两句就融洽了气氛。
好饭好菜加上好酒,这才有个吃饭的样子。
孤单一人的刘燕儿,看着偏房的窗户,眼中闪过落寞之色。
阿吉招呼王二去自己屋里的床铺底下再拿两坛十年陈酿来。
这个时代的陈酿就是地地道道的陈酿,不掺水,年分足,排开封泥,酒香十足。
一坛子酒封的再严密,也只剩下半坛子,读书不高,入口轻柔,酒色也是微微泛黄,宛如琥珀,对于王彦来说,喝这种酒就跟喝水一般。
一杯入喉,唇齿留香。
阿吉酒量差,但是架不住气氛热烈,高谈之间,不自觉已经喝了数杯,脸色已经涨红,眼神就开始迷离了,然后就开始唠叨起来。
“少爷!求求你跟铁老说下,别让我跟他老人家习武了,我就不是习武的料!这几日没一天不挨棍子的,在这么下去,我非得被铁老打死不可,现在不是有蒙大哥么,我跟蒙大哥学些棍棒就好了,用不着那么较真吧。”
“蒙泉平日里要随我左右护卫,哪有时间教你,铁老愿意教你,一是看得起你,二来也是看在郝叔跟杏姑的面子上才教你的,好好学,打起精神来,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换做是我我也打你!铁老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好好习武,别跟郝叔跟杏姑丢脸。”王彦饮了一杯酒道。
哎!阿吉一声长叹,又干了一杯。
“阿吉哥,你要是不喜欢习武,要不陪我一起念书吧,念书可有意思了!”四儿,撂下饭碗道。
“不去!书我已经念够了,当年我跟少爷一起读书,少爷上课就没有一次是醒的,结果课得我听,作业也得我来做,那段时间实在是太黑暗了。”
“阿吉哥,你既不念书,又不习武那你打算学什么?”三儿接话道。
“我会算账啊!武的你俩去学,文的四儿去学,我在这给少爷把钱算清了就成!”阿吉小酌了一杯酒道。
“你也就沾钱积极。”王彦笑骂道。
饭桌是增进感情的好场所。
一直闷头吃喝的鼹鼠两杯酒下肚也来了说话的兴致。
“少爷,你家大业大钱不够花么?为啥还整个什么聚英集团。”
王彦干了一杯酒洒脱道。
“总不能因为我有钱就啃老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商界打出一片天下来!哈哈,其实我最想的还是领兵上战场,保家卫国纵横天下,顺便封候拜将的!那样活的才有意思!只不过上战场有些远,先从商场入手,现在它就是我的战场,我要征服它!”
鼹鼠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少爷有志气!不像我这只老鼠,能将就生活就知足了。”
一旁的蒙泉在王彦提到要封候拜将之时,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鼹鼠,你祖上就是盗墓的么?”
“嗯,传到我这辈已经是第七代了!再往前就查不着了。”
“你父亲呢?”
“墓塌了,埋里面了...”鼹鼠笑道。
“那你为什么还盗墓呢?没想过干些其他的营生么?”蒙泉竟然插了一句嘴。
“你说得容易,我来原阳讨生活之前,在自己县里也做过买卖,靠着从墓里挖出来的古法,摆了个廖糟摊子,不敢说飘香十里,绝对比街上其他几家强,可是结果呢?没人来不说,路过的百姓还朝我吐口水,摊子开到第三天就被官差掀了,还挨了一顿揍。”鼹鼠干了一杯幽幽的说道“我祖上是盗墓的不假,我也盗过墓,这我承认,可那还不是为了讨生活,凭啥整个县都不给我家活路!”
“尤其是那帮销赃的典当行!一边绿着眼睛挑选物件,一边出言诋毁,想想都来气。”
“都是过去时了,忘掉吧,跟着我好好干!将来我给你说个媳妇,成个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日后谁要是敢嚼你舌根子,我把他舌头拔出来。”王彦笑道。
鼹鼠顿时露出激动的神色来。
“少爷!您得给我说个漂亮的!我之前喜欢那个跟村头的肥刘跑了,怎么也得找个比她漂亮的!”
“就你这长相还想要个漂亮媳妇,你盯得住吗?别再被带了绿帽!”蒙泉补刀道。
“你这蛮汉子就不能盼我点好!”鼹鼠白了蒙泉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蒙泉爽着的应道。
“哼!这就不用你这蛮汉操心喽!轮扯起管教女人,我可是有法子的人!”鼹鼠信心满满的道“你这蛮汉婚配了么?”
蒙泉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与其说我,你还是自己先找房婆娘,把家成了吧,你看你这么黑,还这么丑,肯定不好找,跟着少爷好好干,回来让少爷把咱俩的人生大事一并解决了。”鼹鼠抿了一口酒道。
鼹鼠嘴滑心不滑,说的话惹得众人一阵欢笑。
这顿酒,从日落喝到了三更天才结束。
一桌子,除了二,三儿,四儿都喝高了。
这可苦了三人了,一个背不动,两个驾着身高又不够,只能三个人抬着,一个个往前院抬。
阿吉,蒙泉,鼹鼠三人一晚上没少喝,五斤一坛的陈酿一晚上足足干进去八坛子,王彦一人喝了不到三坛,剩下的四坛被他们三人喝了,蒙泉喝的跟王彦一般多,到时鼹鼠跟阿吉,两人每人只喝了一坛多。
前院里那颗梨树今天是吸收足了养料,喝的醉醺醺的哪里还找的着厕所,只好找个地解决了。
王彦也豪放的贡献了一发,反正刘燕儿已经回了后院,前院的人都在偏房里喝酒,没人会指责少爷这样坏礼法。
王彦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还能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弱女子驾回卧房的事实。
小瞧发酵酒的后果就是被它的后劲轰的头疼欲裂,而且吐还吐不出来,只能生受着。
刘燕儿将王彦扶到床上,出去投热毛巾去了。
王彦这边刚一沾枕头,吱楞就坐了起来!
他头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燕儿赶忙回到床前,照顾王彦。
下次可不敢这么喝了!现在看什么都晕,喘口气头都痛!